他悄悄從應軒窗的懷裡面拔出腦袋，然後低頭看去。

在他的羽毛中，蛋正在晃動，帶起來一陣羽毛波浪。

「咔擦」

「咔擦」

風雪鳥用喙輕輕推應軒窗的臉蛋，說：「兩枚蛋同時破殼了。」

第66章 幼崽接二連三孵化的夜晚

「什麼？」

本來有些迷糊的應軒窗驚坐而起，變做小貓，爬到羽的羽毛下面，掀開那些柔軟的羽毛，看到了兩枚已經開始出現裂縫的蛋。

龍蛋的裂縫是從上往下從頂端開始裂開的，像是被頂破的一般。

小貓伸出爪子輕輕拍拍龍蛋尖，龍蛋呈現片狀開裂，一隻裹著粘液的藍色小龍從花朵般綻開的龍蛋碎片中站了起來。

「嘟——」

藍龍細細地叫了一聲，然後被粘液嗆到，彎下腰咳嗽。

羽低頭遞過來一塊獸皮，應軒窗用獸皮擦乾淨了藍龍身上的透明質液體。

「嘟嘟，嘟嘟。」

藍龍舔了舔小貓的鼻尖，然後又舔了舔羽的喙，像是在表達感謝。

「嘟——」

藍龍打了個哈欠，輕輕靠在印軒窗的懷裡，閉上眼睛睡著了。

小貓低頭看著埋在自己柔軟長毛中的藍龍，有些擔心地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一出殼就睡著了？」

「破殼是件很累的事。」

羽非常有經驗：「讓他好好休息吧。他很健康，明天就可以吃東西了。」

應軒窗放心下來，將大概有一個巴掌那麼大的小藍龍放在了羽親口撕下來的羽毛上。

「現在就剩下天鵝蛋還沒有出殼啦。」

睡不著的小貓趴在地上，緊緊地盯著那枚漂亮的粉色蛋。

那枚比藍龍蛋小很多的蛋，在映軒窗期待的目光中一直在搖晃，但並沒有破裂。

羽說：「這個幼崽有點孱弱。」

「確實，他好像沒有辦法打碎蛋殼的樣子。」

應軒窗擔心地輕輕撫摸那枚粉色的蛋。

「如果他爬不出來，我會幫他的。」

羽將堅硬的血紅喙部搭在了粉蛋上，似乎隨時都會敲下去。

時間伴隨著月光緩緩消失，天鵝蛋搖晃的動靜越來越小，應軒窗的心跳卻越來越激烈，即便理智告訴應軒窗他應該相信羽，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抓緊了羽的喙，不安地踩奶。

在確定小天鵝沒有能力打破蛋殼後，羽終於做出了動作，他低頭用力一敲，蛋殼破裂。

「嘰嘰！」

一隻灰色的小傢伙從蛋殼中狼狽地掉出來，應軒窗趕緊用獸皮接住了他。

這隻最小的小傢伙非常小，差不多只有應軒窗貓貓頭那麼大，並且不是很漂亮，毛非常雜亂。

但應軒窗依舊很喜歡他，畢竟童話中的天鵝幼崽也是一隻其貌不揚的小灰鵝。

他唯獨擔心孩子的健康問題。

「他好像有點先天不足。」

應軒窗撫摸著小天鵝緩慢跳動的心口，按動他的胸口給他做心肺復甦。

「是有一些。他的心跳很緩慢，並且一直沒有叫。」

在羽和應軒窗的耐心等待中，被擦乾淨喙部的小天鵝終於啼哭一般地「嘰」了一聲。

應軒窗放鬆地深呼吸，羽安慰地壓壓應軒窗的額頭毛。

「一窩幼崽中。總會有孱弱的，只要後續營養跟得上，這隻小鳥也會發育得非常健康的。」

「嗯。」

——這個幼崽接二連三孵化的夜晚讓應軒窗和羽一直清醒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在給幼崽們準備好飯，挨個哄睡之後，應軒窗癱在了羽的身上。

「帶孩子真的很費勁。」

應軒窗嘟囔。

「嗯。」

羽伸手，從應軒窗的耳朵根摸到了後腰，在他的大力撫摸下，應軒窗哼唧了一聲，伸懶腰，並且抖了抖耳朵和尾巴。

「你的耳朵毛怎麼缺了一塊。」

羽伸手，捏了一下應軒窗的耳朵邊緣。

「小卷拿著一根柴火站在藍龍的背上往空中飛，他想在更高的地方塗牆畫畫，結果他太重了，藍龍撐不住掉了下來，月哥哥接住了他們兩個，但是他們的柴火棍掉我腦袋上了。」

「我的耳朵毛被燎了一塊，不過不嚴重。」

應軒窗抖抖缺了塊毛的耳朵，覺著這隻耳朵有點丑，於是背著一隻耳朵說話。

羽低頭輕輕吻應軒窗的額頭，說：「你受委屈了，明天我帶著他們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