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用回家,裴澤立時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原地蹦跳兩下,朝歸家的護衛和周奶娘擺擺手表示再見。隨後,立時拽住裴鉞衣裳下擺,仰起臉,看著裴鉞...的肩頭,目光灼熱。
「叔叔,阿澤要騎高高~」
如願以償再次回到最佳視野位,裴澤坐在裴鉞肩頭,立刻再次專心享受出來遊玩的樂趣。
燈會上,有人識破並當場抓住了拍花黨的事已經傳開,帶著孩子的行人將孩子看得更緊的同時,心中也稍稍鬆了口氣,暗暗感激那傳說中目光如炬,且能一招制服他人的奇女子。
明棠與裴鉞並肩而行,路過行人時,常能聽見類似的描述,不由嘴角微抽:可算是見識到了流言的傳播速度有多快了。
好在他們身上沒什麼典型特徵,離開了案發地後,從外表上無論如何也與傳言中那力大無窮的女子聯繫不到一處來,行走遊玩時,偶有路人對他們行注目禮,也是被外貌所吸引的正常反應。
一路順著路邊通明燈火前行,不知不覺便行至昆玉河旁。
因近來天氣晴好,雖是冬日,河水仍未結冰,此時正緩緩流淌。
清澈河水倒映著河岸上各色的花燈,映出粼粼波光,與河中隨波流淌的河燈一道,構成個天上地下交相輝映的琉璃世界。
河畔行走的多是年輕夫妻,行人也比正街上要稀疏些,眾人仿佛有什麼默契般,在此處都放低了聲音,越發顯出幾分靜謐。
遠遠看著燈火通明的昆樓與玉台,明棠不知不覺笑起來,抬頭看了眼被美景所懾,以至於正表情有些呆滯的裴澤,再看身側長身玉立一如當日的裴鉞:「說起來,我頭一次見阿澤和你,都是在這玉台之上。惜乎這河太寬,以至於隔河相望,看不清你的長相。」
玉台之上,唯有端午時節。
當日之事,裴鉞仍印象深刻。一是他順勢而為,被賜了官職,裴家重新踏入權力場中,二來…他記得就是那日,母親在他面前提及明棠。
怎麼,她們居然是那日初見嗎?他一直以為,母親是早與明棠接觸過,才會有意為他聘了明棠回來。
雖不解是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母親有意與明家結親,但,陰差陽錯之下,結果總是好的。
裴鉞垂眸,見明棠耳際碎發隨風微微顫動,透出一種與平日里不大相同的隨性與灑脫,指尖微動,拂過那縷碎發,將之掖在明棠耳後。
順勢滑落,掌心搭在明棠肩上,裴鉞與她對視:「如今幼娘可看清了?」
樹上花燈光芒流轉,身側燈河流淌,那光也倒映在兩人眼中,明棠抬眼時,能在裴鉞眸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肩上裴鉞溫暖掌心仍在源源不斷透來熱度,明棠心念一動,正要說話,被兩人忽視良久的裴澤再度彰顯存在感,指著不遠處的玉台:「阿澤,去過!」
大半年前的事,裴澤記憶已經模糊,回想了半晌才能確定,自己的確去過,說話時頗有種「我解開了千古難題」的如釋重負。
興奮之下,甚至在裴鉞肩頭扭動了幾下。
他的體重對裴鉞來說原本不值一提,將他放在肩頭時也只是要留出一隻手固定裴澤身形,與平常無異。然而此時,裴澤稍稍一動,裴鉞登時如被人重擊一拳似的,頗覺鬱悶。
抓住裴澤正揮舞的手臂,裴鉞皺眉,咬牙,語氣低沉:「別亂動!」
怎麼哪裡都有你?
明棠如夢初醒,從方才氛圍中脫身,看著裴鉞面上生動神情,卻是忍不住輕笑。
裴澤絲毫沒覺出叔叔生氣了,只以為裴鉞是在與他玩鬧,握著裴鉞手掌笑得歡快。
正在認真表示不滿的裴鉞怒氣無人接受,片刻後,也只得轉化為無奈的笑意。
算了,既帶了他出來,就該預見會有這樣情景的。
國公府中,裴夫人聽周奶娘提及「今晚少夫人和小世子遇到了拍花黨」時,便忍不住一驚,連聲追問兩人的情況。
直到聽說是明棠識破了拍花黨,當場將之拿下,還救了個小孩兒時,才放下心。
饒是如此,等裴夫人命人妥善好那孩子,又尋了大夫來看過,一應事務做完,還沒等到人來報裴鉞等人回來,終是忍不住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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