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立即拋卻了所有關於官職的念頭,轉而換上一張可憐巴巴的臉,見明棠不為所動,及時轉變心態,仰著小下巴,「高傲」道:「陸先生說過,凡事最忌朝令夕改。娘既然說過要讓我補回上課的日子,怎麼可以有這種親自破壞說過的話的念頭呢?娘要多跟阿澤學一學,以後才能像季...」
「季布。」明棠見他卡住,及時遞話。
裴澤抿抿嘴:「才能像季布一樣一諾千金。」
語氣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些懊惱,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義正詞嚴的一番話最後沒有得到完美收束十分沮喪。
小朋友總是需要鼓勵的,不然很容易被打消學習積極性。況且,裴澤現下不過四歲,甚至還差些日子才滿四周歲,就已經能條理清晰說出這麼多話,還用上了典故,回想自己真正三四歲的時候在做什麼,明棠心中的確滿是對古代聰明兒童的驚嘆。
適時送上對裴澤居然會對陸先生講的內容活學活用的讚揚,成功讓他忽略了因一個人名沒記住而整段垮掉的即興演說,並在到達裴氏幼兒園之前恢復成了一個滿心想著「下一次一定要發揮得更好」的積極小朋友。在陸先生「今天阿澤怎麼如此興致勃勃?」的疑問聲中,明棠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待明棠回明家那一日,裴澤因先前已經接受了現實,居然在目送明棠出門時表現得穩重十足,殷殷叮囑明棠「早去早回」「替我問外祖母和阿琬姐姐安好,改天休沐了阿澤去找她們玩兒。」直說到要出發去上課的時辰才依依不捨住了嘴,一旁的裴夫人甚至沒找到說話的時機,只顧著看裴澤一句一句說個不停。
待明棠起身時,張一張口,竟是失笑一聲,裴夫人搖搖頭:「這孩子,越發話多了,說得人都暈了。倒讓我想起虞國公夫人來,她年輕時候也是這個模樣,話多得很,人也活潑,現在也是當祖母的人了,穩重了不少,稟性卻沒大變,粗枝大葉的,常把人噎住。」
聽到個虞字,明棠就先豎起了耳朵,仔仔細細聽了,朝裴夫人感激一笑:「多謝母親想著。」年輕時活潑,成了長輩後穩重,說話卻又常把人噎住,多半是個沒什麼彎繞心思的人,說得比想得快。這種人最好相處,真誠二字足矣。
車馬早已備好,明棠帶了人登車前行,折柳二人果然隨車到了明府門前,將帶的禮物等交接給來接人的僕婦們,就稟報一聲結伴而去,明棠也不去管她們,自顧自帶著紅纓進了家門。
待進了正院,明夫人確實一眼留意到不同之處——誰讓折柳聞荷這兩個素日裡跟明棠最親近的沒陪著,跟在明棠身後的就剩了紅纓這一個,一下子就顯出了她來。
明夫人以前也曾見過她,只是印象不深,見明棠肯放了聞荷與折柳兩個去躲閒,倒只把她帶在身邊,就知道估計是要提了她當個尖兒了,態度也比往日更和氣些,招她到跟前說了兩句話,見紅纓對答如流,落落大方,暗自點了頭,方讓人帶她下去了。
見人走了,又問明棠:「這個是什麼來頭,可還知道?」
「母親放心吧,是個妥當人,定了親的。她是裴家家生子,上下都熟,心思也正,我想著帶她在身邊歷練一兩年,學些認字一類的,到時候若她願意,正好在裴家做個管家娘子,以後等我料理上下,也輕便些。」明棠知道自家母親是關心自己,怕有什麼她關照不到的地方出了差錯,便細細解釋了,見她放下心,才換了話題,興致勃勃問道,「阿琬的事現下是怎麼個章程?」
距離上次通信也有好幾天了,況且信上說得也不詳細,明棠只知兩位年輕人大約都持肯定態度,對細節卻無法探知。事關自己親愛小侄女的終身大事,明棠真恨不得現在立即進入信息社會,把明家所有人拉進同一個群,也好一天三頓在群里同母親聊天,立即知道進度。
明夫人就知道她會好奇,因事情順利,也很想與女兒分享,低聲道:「因阿琬年歲還小,虞家那邊又說不宜早婚,況且總要等阿讓的回信不是?現下兩邊算是悄悄說定了,待阿讓的信回來了,就開始慢慢走著禮。這一來一回的,兩三年也就過去了,到那時候再擇婚期。」
因這兩人頗差了幾歲,明夫人起了結親的意思後,最擔憂的就是那邊要讓快些成親,現下在這最擔憂的問題上達成了一致,後面走禮的這些瑣事在明夫人看來也都是駕輕就熟。左右兩邊都不急,她就每日處理家事時順手就料理了。
說著話,明棠剛說了清晨時裴夫人說了些有關虞夫人素日脾性的事,就聽外面有人稟報,原是明琬自閨中趕了過來,走得急了,額間還有點點細汗。剛見過禮,就看向明棠,歡喜中帶著歉意:「不知道小姑姑今天回家,竟沒去迎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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