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明棠收信時從信封里翻出一張方才粘在信封里側沒被拿出來的條子,讓裴夫人免於親眼看著自己的乖孫在滿府里現眼的命運。
「阿鉞說是送信回來前兩日剛得的,最適宜做弓的角,陝西沒有好匠人,便讓捎回來,拿到匠人那裡,給阿澤做把牛角弓來使。」
裴夫人這便了然了:「說得定然是武長安了,阿鈞就是跟著他學的做弓箭的本事,眼下正在大興那邊住著,明日我使人送去就是了。」
有了說法,再看這一對牛角,果然是做弓的好材料。
倒是裴澤失望得很:「原來不是叔叔送給我玩兒的啊。我還想拿給清哥和侄兒他們賞玩一番呢。」
裴夫人:「現在拿去就是了,只不許讓嬤嬤和姐姐們下去,須得有大人看著才能玩兒。」畢竟還有些尖銳,若碰著了可不是小事。
「小小年紀,用詞還挺高級。」明棠小聲嘀咕,見裴澤捧著就要行禮告退,連忙出聲喚他停下,「既然是賞玩,總不好乾巴巴的,要不要我送些小食飲品給你們?」
裴澤眼前一亮,左臉寫著「還有這種好事」,右臉寫著「我怎麼沒想到」,連聲跟明棠道了謝,興高采烈地便要出去,路過門檻時因不肯撒手還絆了一下,好在他比去歲長高了許多,一雙小短腿也變長了些許,往後退了幾步,不等人扶就已經站穩,再出門時就順順噹噹,沒出什麼意外了。
他一路走還一路分派任務,坐在屋裡也能聽見他那清亮的聲音——不僅要請幾個同窗,還要請陸先生和裴師傅。
小世子要「宴客」,女主人們又默許,家下人們牟足了勁兒,任裴澤提出什麼要求都儘快滿足,鬧了足有兩三個時辰才散了,好懸沒耽擱了睡覺的時辰,引得明棠都好奇起來了:說什麼能說這麼久?陸先生和裴師傅也肯陪著幾個小學生瞎鬧?兩個成年人總不至於稀奇這一對牛角吧。
隔日明棠才知道,能持續那麼長時間全是因一文一武兩位先生臨時加了課:學裡近來講了些韻書,陸先生就要幾個小學生做詩文來記載,最後收上來幾篇夾雜著錯字的硬湊起來的「詩」,才算笑眯眯消了自己要臨時加班的怨氣。
裴師傅更有話說——他也是會做弓箭的,聽裴澤他們好奇牛角怎麼能做成長弓,就當真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裴澤是一句也沒聽懂,只記住了要花的時間,不由得心癢難耐又滿腹怨念:竟要一兩年才能到手,到手了還不一定能使,讓他怎麼等得及?
明棠光看小學生詩集就夠樂的了,見裴澤被吊胃口吊得吃早飯都不香了更是心下大笑:陸先生是被攪了夜間的安排刻意使壞,裴師傅就是無心插柳了,也是小學生還在熱愛學習,課後跟小夥伴玩兒也想著老師,卻不想想老師願不願意加班。
笑完了,給他夾一個小小的三鮮包子:「阿澤耐心些,先用小弓練好技藝,等你射術到了火候,再換上新弓,豈不是正好相得益彰?若不然,就算現在得了,卻拉不開,用不了,豈不是辜負了它?」
裴澤擰眉半晌,終於接受了這個解釋的模樣,點點頭,此後的武課上越發用心。
天已漸漸熱了起來,從上到下都換上了輕薄的衣衫,裴澤等人的武課依舊是在府中校場上進行。無遮無攔的空地上,即便是初夏時節,太陽照射下也似乎有了炎夏的熱度。
在裴師傅手下錘鍊了小半年的小朋友們自然覺得辛苦,卻沒有一個哭喊著不要上課的,頂多是在課業結束後,多喝幾盞溫好的果子露,好當做對自己的獎賞。時間一長,連膚色都黑了許多。
家長們得知,又是心疼,又是欣慰,更有幾分對裴家的感激:自家孩子雖然並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性子,可在裴家隨裴澤一同讀書,其實跟伴讀也沒什麼區別,可這麼長時間下來,在教養上一直這樣用心,讓人怎麼不為此心生感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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