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直播中蟲母破殼的時間要比真實時間要早上一段時間?不經意掃過的那個鏡頭裡能確認時間的!你們快去看!]
[就是說……有沒有可能,冕下曾經想過死在蛋內?]
[我天!蟲族直接逼死蟲母?!]
[不要啊,憑什麼這麼對待冕下?!]
[冕下可是蟲母,他憑什麼這麼憋屈地死在蛋中?做錯的不是他好嗎!是蟲族!該死的也是蟲族!!]
[……]
蟲族內。
海的喉嚨乾澀,「伊萊他原本就選擇了死亡,對嗎?」
所以那時他才遲遲沒有破殼,如果不是他踩著最後一段時間將蛋殼打開,或許第十任根本就不會有離開蛋殼的機會。
伊萊是拒絕破殼的。
因為那時蟲族內部龐大的惡意。
但當時不知道情況的他切割開了蛋殼,將伊萊從快乾涸的蛋液中抱了出來。
他嘲諷蟲母的孱弱,連蛋殼都不能破開。
沒有想到過,這是蟲母自己不想出來。
蒂亞想起那時見到的幼年蟲母,那時伊萊的身體是真的虛弱,能明顯地感受到他的飢餓和微弱的呼吸。
那時伊萊的生命之火弱得可憐。
她們只以為那是蟲母的正常身體狀況。
因為長久保持幼年期的伊萊是唯一沒有得到蟲族愛意的蟲母,他的成長總是充滿了未知。
蒂亞:「蟲族當時那種情況,他放棄生命的打算並無不可能。」
沒有蟲母願意在不期待中誕生,第十任單是活著,就是在受蟲族的羞辱。可是蟲母們一直都是驕傲的存在,他們身上充斥著欲望、野心和不可磨滅的傲慢。
有些過往,如果不仔細回想,是真的會被記憶美化。她們竟然想過憑藉過去的一點真心就能挽回第十任。
蒂亞曾以為,年幼的伊萊只是生活稍微受拘束一些,除此之外,他的待遇和其他蟲崽無異。現在一看,這之間差距可大著呢!
但想要贖罪的蟲族沒有注意過。
他們忽略了伊萊經歷過的很多惡意,也高看了他們微不足道的真心價值幾何。
海受到的衝擊最大,他知道,如果現實是按照直播中的情況發展,他會真的不留餘地地向伊萊展示惡意,無論是鋒利的、能刺入人心的言語,還是不曾留情的朝第十任使用軍團長的實力。
令人窒息的發展趨勢徹底消磨掉他對能挽回第十任的希冀。
他不配以伊萊親蟲的身份自居,他沒有那個資格。
蟲族內部充斥著壓抑的氣息。
他們知道他們在第十任那里根本得不到贖罪的機會。
或許,不再出現在第十任面前就是對他最好的懺悔。
虹回想起他當時在背後對伊萊的冷嘲熱諷,惡意肆意地朝著第十任宣洩,還驕傲地認可他無蟲母主義者的身份。
虹又想到蟲母劫持事件中他穿梭太空,接住重傷的少年蟲母,當時虛弱的伊萊曾向他展示脆弱和無辜。或許那時他心中有過惻隱之心,但又被繼續壓在內心深處。
虹仿佛又聽到星賽賽場上睏倦的黑髮青年漫不經心地向他道謝。可這唯一一次得到千衍無顧忌地感謝時,他只是把千衍當作一個順眼的陌生人。
他不曾向蟲母展露善意,卻不自覺地想要討好卸任的千衍。
多麼諷刺啊。
虹為他之前天真的想法感到可笑。
蟲族潤物無聲的贖罪不配得到千衍的任何一點原諒,那點懺悔形同無物。
森之星。
千度早早就停下工作,難得有空暇時間觀看直播。
他對千衍應付遊戲之約有些擔憂,但遊戲內總要遵守規則,秩序限制過只要注意千衍就不會被遊戲所傷。他相信千衍。
但沒想到,第一場遊戲就是現實世界的投射,如同平行空間一般的另一種發展。
千度看見千衍伸出的精神力觸手感受惡意,聯想到現實中剛有意識的伊萊,終於發現了他的疏忽。
當他聽到千衍對他身為伊凡時漠視的舉動控訴時,巨大的自責感與愧疚在心中達到了頂峰。除了現在能為千衍分擔一些公務、為他提供一個稍微安穩一些的庇護外,他無法向千衍彌補的更多。
很多東西,千衍沒有說出口,千度也就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
他們本該是一起誕生、互勉共進、相互依存的親密兄弟,卻因為種種事情相隔幾百年才相遇。彼時,身為第二軍團長的伊凡不能為千衍提供情感支持,亦會為了掩藏身份對千衍展露惡意。
伊凡只能在幕後引導蟲族留下第十任的性命,但性命、地位、身份本來就是千衍該擁有的東西。他是一個肩膀不夠寬闊的兄長,無法為他的弟弟誕生與成長提供更多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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