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把邴三娘扣下來就是為了幫自己幹活。
邴溫故沒有說什麼,他打算洗漱。
農家沒有牙膏牙刷,有條件的人家可用鹽、茶、酒當做漱口水就算刷牙了。可惜這些邴家窮的都沒有,邴家的鹽都斷半年了。
邴溫故去外頭找了一截乾淨的楊柳枝拿回來用水泡上,正好看見原主之前用的剩下的那個,邴溫故直接丟了。
錢氏端著兩個碗出來,放在邴溫故跟前,「大哥,柳樹皮煮水和野菜都煮好了,你吃吧。」
邴溫故道:「柳樹皮煮水是藥材,褪高熱,孕婦最好不要喝,我不知道對胎兒有沒有影響。」
錢氏慌亂道:「那個我不是故意要偷吃的,我就是太餓了。」
邴溫故已經一口喝光柳樹皮水,又端起野菜湯喝光了。
錢氏見邴溫故並未聽她講話,訕訕的收了碗筷,往回走的路上呵斥兩聲正在院子裡淘氣的兩個小孩。
這兩個孩子一個是邴二郎家的小子,今年才一歲,一個是邴三郎家的女孩,今年二歲,都太小,還不能幫家裡做事,就留在家中玩耍。
邴溫故曬了一會兒太陽,感覺楊柳枝差不多泡軟了,就去把柳樹枝和水拿出來。他嫌兩個孩子吵鬧,就端著水去籬笆牆邊刷牙。
剛刷完牙,抬頭就看見邴家籬笆牆外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探頭探腦地往院裡看。
邴溫故站起身,低聲喝斥道:「誰在外面?」
一個鬼頭鬼腦的婦人走出來,她起初還有些心虛,不過緊接著那點子心虛就被濃濃的八卦欲所取代。
「邴大郎,你這身體好了,沒事了?」婦人問道。
邴溫故從原主記憶中找到這婦人——王氏,是村里最八卦的幾個婦人之一。平時沒少明里暗裡笑話邴家窮。
就連原主這個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很少出門交際的主都沒少被王氏等人奚落。
不外乎就是邴家都窮成這般了,竟然還要砸鍋賣鐵地供原主讀書。而原主還偏偏真就能理所應當的讀下去。
更加嘲笑原主無能,讀了這麼多年書,參加了好多場縣試,愣是一次都沒考過。
邴溫故自然對面前的婦人生出一股不喜,不咸不淡'嗯'了聲,態度肉眼可見的冷淡,三歲小孩都能感覺得到。
偏偏王氏就似不會看人臉色似的,她硬生生往邴溫故跟前湊,大臉直接懟到邴溫故臉前,都快貼在邴溫故臉上了,雙眼充斥著濃濃的八卦之欲,大喇喇道:「邴大郎,救你上岸的人是誰,是不是南家那個小哥兒?」
本來還漫不經心的邴溫故聽到未來夫郎的名字,想到這時候對雙兒名聲的嚴苛,立時心頭怒意橫生。
王氏這是打算毀了他夫郎,逼他去死。
邴溫故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
王氏就是個沒眼色的主,或者說看見邴溫故生怒了,但完全不在乎。
她猶自自說自話道:「要我說,如果真是南家那個小哥兒救了你,你就不該忘恩負義,就應直接娶了人。」
提起南家那個小哥兒南錦屏,王氏有股子莫名高高在上的意味,「雖說南家那個小哥兒額頭孕痣不明顯,日後怕不好生養。但是你家同樣窮的揭不開鍋了,誰也別嫌棄誰,一個不能生,一個窮困潦倒,正相配。」
王氏話里話外的意思就好似,邴溫故如果不娶南錦屏,日後就娶不到夫郎。南錦屏如果不嫁給邴溫故,就嫁不出去一樣。說來說去,邴溫故和南錦屏二人在王氏眼中就是兩個爛渣滓,除了彼此,配不上這世界上的任何人。
「要真是南家小哥兒救的你,你可得娶人家,不然南家小哥兒更嫁不出去了。所以到底是不是南家小哥兒救的你?」
王氏邊說邊向邴溫故看去,冷不丁對上邴溫故的雙眸,愣是把王氏嚇得猛地一哆嗦,雙腿不受控制地蹬蹬蹬倒退數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邴溫故的眼神中充斥著陰騭和暴力,那是一個見過數不清血,壓根不把人命當命的窮凶極惡的殺人狂才會有的眼神,嗜血殺戮,所過之處,無人生還。
王氏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婦人,平時最多和鄰裡間打架,哪裡見過這種暴徒一般的眼神,似她再多說一個字,邴溫故就會在下一息暴起,把她剁成肉糜。
「你,你,你……要幹什麼?」王氏嚇得一個勁在地上往後挪屁股。
廚房裡的錢氏聽到動靜走出來,看見摔在地上的王氏,形容狼狽,雙眼恐懼,不禁疑惑起自家一向內向到有些懦弱的大哥究竟幹了什麼,竟然能把村里最潑辣的王氏嚇成這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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