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邴溫故還能說什麼,現在他除了心疼就是心疼。
邴溫故回家立刻就催促梁氏去南家提親。
一想到家裡窮的都揭不開鍋了,梁氏就憂心忡忡,「是不是太著急了,家裡什麼都沒準備,就算南家不要聘禮,總要買些東西。否則太失禮了。」
按理說邴家這麼窮,不管去誰家提親,都應該先擔心對方家裡不同意。可南家,梁氏沒這個顧慮。並非是梁氏跟村人一個態度瞧不上南錦屏,而是她直覺兒子跟南錦屏之間可能真的不清白,搞不好提親這事,大兒子還沒跟她說,就已經跟南錦屏商量過了。
邴溫故沒有告訴梁氏這是南錦屏要求的,只是道:「娘,村里子流言太難聽了,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早定下來,早平息村里那些風言風語。至於聘禮,家裡沒有銀錢就算了,前日我不是獵回來一隻狍子嗎,就用那隻狍子做聘禮吧。」
當時邴溫故把狍子分解了,打算給南錦屏送去一部分,家裡當天吃一些,再剩下的拿去鎮上賣。
但是後來因為南家那部分沒送出去,回來後又跟邴四郎大鬧了一場,這就導致晚上做飯的時候,誰也沒心情做狍子肉,所以到現在為止,狍子肉一塊沒少,還是完整的。
梁氏這才想起來那隻狍子,驚詫的失聲叫道:「一整隻嗎?」
狍子乃野味,價格略高些。
一隻狍子大約50~60斤肉,現在市價大約在每斤30~40文,一隻狍子1500文~2400文,即近二、三兩銀。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梁氏轉而想到之前邴溫故還想拿五兩銀子做聘禮,現在聘禮省了,直接拿一整隻狍子,好像也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這麼想著,梁氏就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了,很快神色恢復如常。
邴溫故商量聘禮的事情可沒有背著邴家其他人,除了錢氏在坐月子外,邴家其他人都在。免得以後有誰覺得他聘禮出多了,自家吃虧了,等南錦屏進門再鬧騰。
邴家人其實哪個都不認同邴溫故娶媳婦拿這麼多聘禮,但是他們不敢說。之前邴四郎倒是有勇氣反抗,差點讓邴溫故給弄死。
再者這現在這隻傻狍子是邴溫故自己獵到的,嚴格來講並不算公中出的銀子,他們娶妻可都是公中出的銀子,就更加沒人敢吱聲。
包括之前極力反對的邴四郎,現在都消停下來。邴四郎之前反對,也不是反對邴溫故成親,而是那時候他以為王五娘會嫁給他,家中銀子有限,如果給邴溫故成親,那麼他就成不了親了。
現在王五娘不願意嫁他,邴溫故又是自己搞銀子成親,邴四郎雖然考慮到家中銀錢困難並不願意,但是也沒反對。
邴溫故一一看過眾人神情,大致猜到邴家眾人心中所想。
「你們不用覺得自家吃虧了,你們成親聘禮只要一兩銀子,我成親卻出了一整隻狍子。」他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以免南錦屏嫁過來,邴家眾人再生事端,他娶南錦屏進門,是為了寵他,讓他過舒心日子來了,可不是為了讓他進門受氣。「畢竟這隻狍子是我自己獵到的,你們成親是家中出的銀子,這麼算下來還是我吃虧。」
邴三郎和邴四郎不以為意,邴四郎直接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事卻不是這麼算的。二哥、三哥娶親才用幾個銀子,你這麼多年讀書又花費多少?」
邴溫故頷首,「這話沒錯,所以家裡的欠銀我自己還清,另外我還會為家中建六間青磚大瓦房。建房子的所有花費都由我出,但是算在耶娘名下。」
房子在誰名下,說道可就大了。若是在邴溫故名下,待邴父邴母百年後,這房子就是邴溫故一個人的,其他兄弟都得搬出去。
但若是在邴父邴母名下,那二老百年後,這房子可是要拿出來平分的,也就是說每個兄弟都有份。
邴溫故這份承諾一出,那就是至少十幾兩銀子出去了。
十幾輛銀子對於現在的邴家而言,可是一筆天大的數字,然而邴家眾人不但沒有驚喜的大喊大叫,反而都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
邴四郎發出一聲嘲諷的大笑,譏諷道:「邴大郎,你讀書不怎樣,大話倒是說的響。幸虧咱家沒有牛,要不然都得讓你給吹的在天上飄了,別人人遠遠一看,就知道又是你再吹牛。」
邴三郎原是不想吱聲的,畢竟有邴四郎在前頭衝鋒陷陣就夠了,但實在是今個邴溫故這大話說的太裝了,邴三郎忍了忍,實在沒忍住。
「大哥,有些話還是不能隨便說的,不管以後你還科考與否,你總算個讀書人,講話還是要腳踏實地的好。」邴三郎這時候已經不看好邴溫故科考了,覺得他就算參加今年的院試也考不上。
邴二郎夫妻最是沉默,平日裡很少發表什麼意見,這會兒都沒忍住出言。
邴二郎道:「大哥,家裡的那些外債,也不全都是你一個人花用的,不用你一個人承擔,大家都會幫著一起還的,你不要有那麼大的壓力。」
言外之意,邴溫故壓力太大說胡話了。
邴二郎的娘子周氏不善言辭,只跟著點頭,附和自家男人的話。
邴四郎嘲笑的聲音更大了,他誇張地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幾乎要背過去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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