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邴溫故從來不這麼覺得,大多數人活得不都是這平凡的每一天嗎?活的不就是這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的小事嗎?所以他能理解南錦屏的委屈,不怪他傷心難過,只怪自己不管什麼原因,終究沒能及時赴約。
邴溫故可以想像南錦屏有多重視這個生辰,這是他們成親後的第一個生辰。
以南家的經濟水平,吃飯都困難,南錦屏又怎可能逼著耶娘給他買生日禮物。
至於南家夫妻,不是他們不疼南錦屏。而是日子太苦,賺錢太難,當肚子都填不飽的時候,這種儀式性的東西還有誰會在意呢。
所以邴溫故知道南錦屏肯定特別期待他這個生辰,南錦屏不是什麼貪財之人,他不需要多貴重的東西,邴溫故明白那怕他親手雕刻的一根木簪就足夠他開心很久了。
然而他卻讓南錦屏等來了一場空不說,甚至到了最後他都沒能在身邊陪著。
南錦屏聲音啞啞的,「只差一點你就趕上了。」
「以後你每個生辰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我發誓好不好……」邴溫故急切地向南錦屏表達著他的堅定。
然而南錦屏卻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你真有心,只做就好,沒必要動不動就發誓。萬一…萬一若是你哪次真有意外沒陪在我身邊,誓言靈驗了怎麼辦?」
這就是他的小夫郎,溫柔又善良,捨不得傷害任何人。他冷酷的鎧甲不過不得不豎起來罷了,只為了保護內里柔軟的那顆心不被外界的流言蜚語所傷。
「你看一下,這是我補給你的生辰禮物,你喜不喜歡?」邴溫故溫聲道:「我這次出去其實主要就是為了搞它給你當你生辰禮。」
「你如果是為了它,大可不必,我寧願你在家陪……」可是最後一個字,南錦屏再也無法吐出口,因為此刻他終於把眼神落在兩個大箱子上,也徹底看清了箱子中裝的是什麼東西!
那兩箱子金光、銀光燦燦一片,晃得南錦屏眼花繚亂,目眩神迷。
邴溫故時刻盯著南錦屏,發現他看了一眼箱子中的東西後就有些搖搖欲墜,立刻伸手及時扶住下躺的人。
「夫郎,你怎麼了?」邴溫故急切詢問。
「溫故,我被晃的眼暈頭暈。」南錦屏攤開四肢躺在邴溫故懷中,如一隻四肢攤開的大兔子「我,我好像出現幻覺了,溫故,你告訴我你帶給我什麼禮物了好不好?」
南錦屏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邴溫故不過出去一趟就能搞到這麼多金銀財寶。並非南錦屏瞧不起邴溫故,而是任誰都不敢相信一個農家漢子能有這樣的本事吧。
邴溫故這才放下心來,知道南錦屏沒事,他就不著急了。
「是金子和銀子,還有銅錢。」邴溫故輕聲失笑。
這裡還有邴溫故賣的那把扇子所得到的銀子都在其中。
可南錦屏聽了邴溫故的話後,不但沒有驚喜反而閉上眼睛,「一定是我還沒睡醒才會做這麼荒誕的夢,都怪邴溫故,要不是他走了這麼長時間,我想他了,才不會有這麼貪心的夢。從前就從來都沒有做過的,最多不過夢到一桌子大魚大肉罷了。」
邴溫故覺得南錦屏閉著眼睛小聲嘀嘀咕咕碎碎念的表情可愛極了。
「夫郎,這不是夢。」邴溫故趴在南錦屏耳朵聞言道,可是小夫郎仍然不為所為,那就不要怪他了。
邴溫故一下就吻上了南錦屏的嘴唇,從蜻蜓點水到狂風暴雨,肆虐著小夫郎的嘴唇。
終於南錦屏開始感覺到了不對勁,當他發現了某人的身體變化,南錦屏就知道這不是夢了。
南錦屏開始使勁掙紮起來,他不要這個,他要看他的金、銀大元寶!
不知道撲騰多久,南錦屏跟只野鴨子似的終於從大灰狼的爪子下掙扎出來。
邴溫故意猶未盡,「夫郎,你怎麼不覺得這是夢了?你如果繼續覺得這是夢就好了,我就可以繼續把你醬醬釀釀了。」
南錦屏哼道:「我才不是那麼不知羞的人,才不會做那種不要臉的夢!」
南錦屏說完不再搭理邴溫故,一下撲到兩個大箱子前。他先捧起金元寶一口咬了下去,軟的,有牙印,這是真的。然後又拿了一個銀元寶咬了一口,一樣有牙印,這個也是真的。
南錦屏幸福的把臉埋在金元寶里一會兒,又把臉埋在銀元寶里一會兒,稀罕地不亦樂乎,嘴角都要咧豁了。
「夫郎,對不起,這個禮物雖然有些遲了,但代表著我對你的一片真心。」邴溫故再次表達歉意,他對於自己錯過南錦屏生日這事,並不比南錦屏本人在乎得少。
南錦屏如夢似幻地回答,「你能弄回來這麼多金銀大元寶,誰在乎你晚回來那幾日。」
「……」這是邴溫故兩輩子以來,第一次被人懟到啞口無言,從來都是他把人懟得喘不來氣。
「那好吧,你喜歡這樣的禮物,那麼來年生辰,我送你狀元夫郎的頭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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