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父沒看邴溫故那自信的樣子,沒忍住道:「你會做飯嗎?」
苗氏瞄了一眼邴溫故的神色,見對方沒有生氣,不過還是怕邴溫故介意南父的心直嘴快,趕緊打圓場道:「你那是什麼葫蘆腦袋,兒婿當然會做飯了,錦哥兒不是回來說過,大郎會做飯。」
南父反應過來,訕訕笑了。
這不怨南父,他壓根就沒把自家小哥兒回來說的話放在心上。什麼邴溫故會做飯,還專門做給他吃,邴家其他人都沒得份之類的。
南父覺得聽著就荒唐,別說最是講究什麼君子什麼禮儀的讀書人,就是他們村里最普通的男人也是不願意做飯洗衣服的。
若是誰家男人在家做飯洗衣服啥的,那走出去能被人講究死,在村子裡都得抬不起頭。
邴大郎那種讀書人最要臉面,咋可能呢。自家小哥兒這是想安慰他們,都不會找藉口。
邴溫故道:「岳母,你們儘管放心,我真會做。要是不放心的話,你們先少泡上一點豆子就行了。只不過還需要麻煩大哥去鎮上跑一趟,買一些鹽滷回來。」
鹽滷這種西很早就有了,海水或者鹽湖水,製成鹽後,會殘留下一些液體。這些液體算作母液,加熱蒸發,冷卻下來後析出的結晶,就是鹵塊。
「大郎,你去買。」南父看了一眼信誓旦旦的邴溫故,對一旁的苗氏使了一個眼色,苗氏就給南大哥拿了十幾個銅板。
邴溫故道:「大哥,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正好上我家取牛車。」
顧氏脫口問道:「邴大郎,你這就走了啊?不做豆腐了?」
邴溫故解釋道:「冬日裡豆子需要泡四到六個時辰,岳母岳父,今天晚上泡上,明個我再來做。」
邴溫故走了後,南家人嘀嘀咕咕起來。
顧氏不信,「阿娘,那邴大郎哪裡能會做豆腐,要是有這門手藝,還能不拿出來,之前他家窮的可是都吃不上飯了。」
苗氏瞥了兒媳婦一眼,「我不知道。」
南父嘆口氣,「錦哥兒還在他家,邴大郎要做,咱們還能不讓做?行了,不過就是一點鹽滷,幾個銅板的事情,就讓他做吧。」
南二郎也道:「做不成,他以後也不好意思提了。」
南三郎,「幾個銅板,換錦哥在邴家的安生日子,值了。」
南小娘,「讀書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今個不讓他折騰,回去後還不定怎麼折騰錦哥哥。我最討厭讀書人了,死裝死裝的,以後我一定不找讀書人做夫君。」
苗氏瞪了一眼南小娘,「小孩子家家的胡說八道什麼,啥夫君不夫君的,這種話豈是小娘子可以隨意放在口中的。」
顧氏氣悶道:「這個邴大郎,一天天就沒個著調的時候。好不容易有幾個子,還跑府城買什麼書,現在又來咱家折騰上了,沒完沒了。」
苗氏喝斥道:「行了,都給我把嘴巴閉緊,不許抱怨。明個要是做不成,你也不許擺臉色,聽見沒有?」
顧氏不情不願,「知道。」
南大郎、南二郎、南三郎、南小娘都跟著應聲。
「不過邴家日子應該是確實好過了,剛才在飯桌上,我觀察到邴大郎和錦哥兒都沒怎麼吃菜,不是裝客氣,而是真不饞的那種。之前錦哥兒跟我說,邴家經常做肉菜,我還不信,現在也算放心了。」
南父道:「罷了,當初就沒想著錦哥兒能嫁到什麼富裕人家去。現在邴家時來運轉,日子也算數一數二的了,邴大郎就只是能折騰點,又沒什麼其他不良嗜好,已經挺好了。之前咱們都不敢想錦哥兒還能找到這樣的夫婿。」
比起村里那些好吃懶做,不管家裡不說,反而管妻女要錢出去吃喝嫖賭的男人,邴大郎已經太好了。
「你看見沒有,錦哥兒來的時候我看見他頭上那根金簪了,應該是邴大郎這次去府城給錦哥兒買的。我問錦哥兒,錦哥兒說邴大郎只給他買了,沒給邴家其他人買,也不知道邴家其他人有沒有意見?」苗氏道。
「我倒是不怕邴家兄弟有啥想法,邴大郎應該能壓得住,我就怕梁氏不高興。」南父道。
「剛才走的時候我已經囑咐過錦哥兒了,讓他回去就把金簪摘了,別帶著在梁氏跟前招搖。」苗氏仍舊擔心,「不過想來梁氏應該不會那么小氣,之前錦哥兒在邴家連活都不干,也沒見梁氏怎樣。」
「說來說去,還得看邴大郎的態度。」
南家眾人散去,顧氏和南大郎回到房間,顧氏問南大郎,「當初阿娘把三兩多的聘禮銀子當做嫁妝給錦哥兒帶回去了,現在邴家日子過的這麼好,也不知道錦哥兒還沒還給阿娘?」
南大郎立刻瞪了顧氏一眼,「這話你可別拿到娘跟前說,娘非得收拾你不可。」
「我又不傻。」顧氏翻了一個白眼,「我就是隨口一問,當初錦哥兒成親的時候,邴家都已經蓋起青磚大瓦房了,那會兒我都沒說不同意,這會兒還能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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