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屏知道現在談邴家兄弟能做成什麼大買賣,邴家兄弟一定不屑一顧。因為在他們心底,打心眼裡就不認為自己能做成什麼大生意,都是空談。所以餅不能畫太大,邴家兄弟現在還咽不下去。
當然了,這個怎麼畫餅也是邴溫故教的。
但是跟邴家兄弟談跟鎮上的鋪子食肆做買賣,邴家兄弟不但不會覺得這是畫餅,反而會覺得他們真的有一天能辦到。
「那時候,你們簽訂契約嗎?不簽訂的話,口頭約定可不受律法保護,轉頭人家不認你們有什麼辦法?就真認了這麼一個一夜暴富的機會從眼前溜走。要是簽訂契約你們敢嗎?字都不認識,就算有見證人,又怎麼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的。萬一這些人是一夥的,給你們的契約不是合作契約,而是欠條之類的,你們也不知道。平白簽下一大筆外債,可能終身都還不起怎麼辦?」
邴四郎認真想了想,還真就給他想出來了,「我可以先不簽字,把契約拿出來給大哥看。」
邴四郎覺得雖然邴溫故學識不怎麼樣,但是字總該能認全,合作契約還是欠條總應該能分辨出來。
誰知南錦屏又給他堵死了,「你要知道做買賣瞬息萬變,這一晚上就能發生許多變故。不說別的,這賣豆腐的貨郎可不止一個,大家眼睛都盯著彼此,生怕誰賺錢把誰落下。人家看見你談了一筆大單,就趁你們沒簽單的這個晚上,人家給了比你低的價格,就可以把這個契約簽下,你手裡的那張沒簽字的契約就成了一張廢紙了。」
這下邴四郎被堵的徹底說不出來話了。
「如果你識字,當場簽了契約,就算有人想撬牆角都不好使,有契約在,誰違約誰賠償,怕什麼呢。」南錦屏最後道:「假設有一天你們真跟鎮上最大的酒樓談成合作,就因為沒及時簽契約被撬了牆角,會不會當場氣到吐血。」
錢氏想想就覺得心口能悶出一口血來,「學,必須學。」
於是最後邴家所有人都跟著南錦屏學習,就連家裡幾個三歲的孩子也抱在懷裡學,能聽懂哪怕一個字都是好的。
跟著學了幾天,南錦屏最先發現邴家人的變化。他回去就逼著南家人跟他學習,南家人不肯,南錦屏就用邴家人舉例子。
還說,邴家人現在算是給南家打工都要學習。哪日要是真學好了,邴溫故覺得邴家人比南家人靠譜,把方子要回去,換成南家人給邴家人打工,他們可願意。
南家人自是不願意,最後也跟著南錦屏一起學習。為此,邴溫故還定下規矩,不管南家還是邴家人每天申時必須收工,到邴家學一個時辰。
邴家兄弟本來不願意,但是考慮到太晚回家確實存在安全問題也就妥協了。
至於南家那邊,都是起早做豆腐,忙也是上午忙,晚上這會兒最閒,也就沒有異議。
南家開放了批發後,生意不錯,自家儲存的黃豆差不多用沒了,就開始在村里收起黃豆。
收黃豆的價格跟鎮上一樣,村里人都樂意把黃豆賣給南家,只不過南家收不了那麼多,每日只收幾升。
李氏冷眼瞅著,這麼大一會兒功夫,苗氏就撒出去幾百文了,把她看的眼熱嫉妒。
李氏背著黃豆兩手左右一扒拉,就擠進去了。
「苗氏,我來賣黃豆了,先稱我的。」李氏把裝著黃豆的背簍往地下一扔,理直氣壯嚷道。
苗氏頭也不抬,「今日收夠了。」
李氏頓時不樂意了,「我都背來了,你就收唄,你家天天做豆腐,還差這幾升豆子。」
苗氏淡淡道:「收夠了,我也沒辦法。」
李氏怒道:「苗氏,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不想收我家黃豆。」
李氏以為苗氏多少會顧忌一下同村之誼,沒想到苗氏真不給面子,直接承認了,「對,我家不收你家豆子。」
李氏楞了一下,才大聲嚷道:「憑啥?」
「憑這黃豆是我家給錢收,我家樂意要誰家的豆子就收誰家的豆子。」
「你……」李氏給氣的手都抖了,「你憑啥記恨我們家,你兒婿惦記我家二娘,跟我家二娘有啥關係?又不是我家二娘勾引他!」
「我呸!」苗氏一口唾沫就吐在李氏臉上,「臭不要臉,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就你家二娘那種見利忘義,上趕著給人當妾自甘墮落的小娘子,叫個男人都看不上!何況我家兒婿還是讀書人,更看不上你家二娘子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李氏就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下就炸了,「苗氏,你不要胡說八道,是你兒婿不要臉。老白菜幫子了,還想老牛吃嫩草,但凡要點臉,不用我家說啥,自己就該退親。我家二娘看不上他,他竟然用死脅迫我家二娘子,這般人品低劣之人,幸虧我家二娘子沒有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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