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的注意力又回到錢氏辱罵公婆上了。
錢母眼看著女兒落入下鋒,讓她繼續說話說,趕緊道:「說來說去,你們邴家就是故意薄待我家小娘子和女婿。全家都聯合起來欺負人,有這樣的豆腐方子過繼的時候不敢說,不就是為了少分給我家小娘子和女婿一些財產罷了。」
錢父找准了方向,不提錢氏辱罵公婆的事情,只說邴家薄待人。
「你們用三瓜兩棗就把我家小娘子和女婿這麼打發了絕對不行,必須給我們補償!」錢父叫囂。
「一文沒用,愛咋地咋地!」梁氏更氣。
錢父指著梁氏,「大傢伙都看看,邴家這兩口子是怎麼敲他們三兒子的血餵大兒子的。這心都偏到天邊上了,還怪我家小娘子和三郎心有怨憤!」
「如果薄待,還能分得一間大瓦房和四畝地外加十兩銀子,你可以問問村里人,誰不想當被薄待的這個?」邴溫故問。
「我願意,我願意!」馮三郎舉著手,笑嘻嘻道:「我做夢都希望我耶娘可以這般薄待我。」
「你是邴家的女婿,你肯定向著邴家人說話,反正今個邴家不給我一個說法,這事沒完!」錢母乾脆破罐子破摔,多要幾個錢是真,反正錢氏夫妻跟邴家經此一事,算是徹底決裂了。
邴溫故嗤笑,「沒完!錢氏辱罵公婆,我邴家還想沒完呢!正好咱們拿到衙門裡,請大人幫著分辨一下,辱罵並且毆打公婆徒刑幾年?」
錢母傻了,錢父趕緊道:「我家小娘子都被你們過繼出去了,最多就是一個隔房侄媳婦。就算打罵了人又怎樣,至多不過就是辱罵毆打隔房長輩,可沒聽說罵別人家長輩要坐牢的,那村里男人女人都得坐牢。」
「既然已是隔房,我家方子給誰跟他們夫妻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給他們夫妻補償呢?」
邴溫故成功的把錢家人問住了,要補償,錢氏夫妻就要坐牢。不想坐牢,那就承認隔房,辱罵了梁氏和邴父也就罵了,但是沒有補償。
這選擇,哪頭都是在割肉。可是其實在錢家這頭,等於沒的選擇。就算給再多銀子也不能去坐牢啊!
錢家人再不甘心,這事也只能這樣算了。就當錢氏跟邴三郎要回房間的時候,邴溫故出言把人叫住,「事情鬧成這樣,咱們就沒必要繼續住在一個房檐下了,我出十兩銀子,算是買下你們的房子和所在地皮,你們拿這錢轉頭在村里再買塊地皮,蓋一間大瓦房富富有餘。」
錢氏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我們不搬,房子是我們的,我們平啥搬?你給的那三瓜兩棗就想把我們夫妻打發了,做夢!我告訴你,我們夫妻偏不走,就要住在你跟前噁心你。」
邴溫故沒有生氣,淡淡點頭,「雖然你們被過繼出去了,嚴格而言算是隔房,但是耶娘對邴三郎總有養育之恩。邴三郎對耶娘動手,就算不徒刑,怎麼也要打個幾十板子吧。」
幾十板子打下去,邴三郎不死也殘。
錢氏氣到雙眼通紅,「邴大郎,你可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喚,你是真狠!」
邴溫故微微頷首,以示道謝。
最後邴溫故用十兩銀子買了錢氏夫妻的房子,錢氏和邴三郎被趕出邴家。
不過邴溫故可沒有虧待二人,重新蓋一間青磚大瓦房也就一二兩銀子,貴的是地皮。不過村里地皮再貴,夠一家七八口住的面積,四五兩銀子也能下來了。
不管怎麼說,邴溫故給的銀子都太多了。
邴溫故可不是什麼善心腸的人,他若是對敵人仁慈,必然別有目的。
他要刷名聲,邴溫故即將科舉,本朝科舉採取聯保制度。既參加科舉的考生需要找三名秀才一起為自己做擔保才能參加考試。
之前在鎮學,聯保的時候學堂之中的夫子就給解決了。現在邴溫故從學堂退了學,只能自己找保舉人。
那些秀才擔保前也要打聽下被保舉人的名聲,學問稀鬆那都沒什麼,沒人會在乎,他們在乎的還是品行。被保舉人必須品行端正,以免被連累。若是有不好的名聲,寧願放棄擔保,不賺這份銀子。
邴溫故得考慮這方面,所以才當著所有村人的面給錢氏十兩銀子。如此一來,任誰聽了事情經過,都只會贊邴溫故大方,有情有義,說不出旁的什麼了。
錢氏和邴三郎拿著銀子,收拾好包袱,灰溜溜離開了邴家。
這寒冬臘月,土地都凍實了,凍不了土,夫妻二人只能去錢家小住,打算等開春再重新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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