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郎主,我活著回來了。」平安進屋整理了下逃命跑亂的衣衫。
邴溫故瞧著平安空蕩蕩的雙手,皺眉,「沈清和沒給回禮?」
不是,咱就是說,你都幹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還想要回禮,回你一棒槌要不要呀。
南錦屏心中咆哮,口中卻道:「是呀,沒給回禮。」
「本來給了的,後來又搶回去了。」平安如實道。
邴溫故轉頭對南錦屏不滿地道:「沈清和怎麼做人的,咱們送禮了,他收了,竟然不回禮。」
求求你了,邴溫故,你做個人吧,行嗎?
「嗯嗯。」南錦屏心裡的吐槽就沒停下來,可是口中還是嗯嗯的應著。
「沈郎君把咱家送的禮砸了。」平安生無可戀。
邴溫故嘖嘖兩聲,「沈清和真小氣。」
不是,邴溫故,你到底怎麼有臉說這話的?說別人前好歹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啥人吧。實在沒有鏡子,咱有尿,撒潑尿照照總能勉強看清吧。
「對對對,真小氣。」南錦屏一個勁吐槽,但是若是能聽到他的心聲,就會聽到另一道截然相反的聲音。
「主君,我見沈郎君那邊大宴賓客,免費不收禮的那種,咱們要不要也搞個?」平安如實把自己在沈家見到的情況講出來,他還惦記醉春樓的酒席呢。
他家郎君沒有沈郎君有錢,請不了醉春樓,別的酒樓也中,他不挑。
邴溫故搖頭,「沈清和什麼人品,只收禮不回禮,咱們不能跟這種人學。」
聽聽,這都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南錦屏再次點頭,都對都對,說啥都對。
「老規矩,就說我病了,閉門謝客。」邴溫故不但不請客,還直接不見人了。
邴溫故這一手玩了這麼多次,早就爐火純青,南大哥、邴四郎和平安這三個跟著被動練習技能的人,已經熟練掌握一套不得罪人還能把人趕走的技巧。
到了傍晚,邴溫故帶著南錦屏再次書肆重施故技,只不過這一次,邴溫故沒有出頭,讓南錦屏出面自己談。
他希望南錦屏一世無憂,但是從來不想把人養成溫室里的花朵,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雖然邴溫故絕對不會讓南錦屏遭遇一點風雨,一生都會為他保駕護航,護他無憂無慮,但是這並不代表就要把人養的清澈愚蠢。
所以只要有機會,邴溫故就會鍛鍊南錦屏。南錦屏自己本身也很愛挑戰自身,從前沒成親的時候,他就渴望自己能像一個漢子一樣出門在外養家餬口頂門立戶。可惜他是一個雙兒,全家乃至全村他認識的所有人都跟他說他不可以那樣做。南錦屏很懂事,為了不再帶給父母憂愁,一直壓抑著自己,做一個乖乖巧巧的小哥兒。
現在成親了,邴溫故全力支持他不說,還給他灌輸了好多好多在村人看來大逆不道,倒反天罡的觀念。
但是不可否認,這些觀點全部都是對他自己有利的,對邴溫故本身沒有一點利益不說,還侵犯了他的利益,南錦屏怎麼不懂邴溫故是真的為他好。
這也是他的機會,南錦屏抓住一切機會拼命的學習,反正有邴溫故在,南錦屏什麼都不用想。
這就導致了南錦屏第一次獨立談生意沒用邴溫故幫助就談成了,過程異常順利。
最後南錦屏收入二百兩銀票,共投了十家書肆,每家書肆都收了南錦屏的舊書和新寫的話本子,每本十兩。
出來的時候,南錦屏攥著銀子,笑的眼睛彎彎,就像天邊那輪皎潔的彎月,一直照進邴溫故的心頭。
曾經的炮火硝煙、殘肢斷臂恍如隔世,現在邴溫故的心頭只剩下寧靜的歲月靜好。
邴溫故看著南錦屏臉上的笑容,他自己嘴角不由跟著翹起,「我夫郎,好厲害,已經能自己談生意。」
「我又不是笨蛋,看過你談那麼多次,那麼可能還學不會。」南錦屏有一點小小的得意,他確實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厲害呢。
二人回到家,簡單洗漱後就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還要跑路呢。
如果這會兒還在府城,府城裡的人一定會警覺,可是這是在州城,沒人知道邴溫故是個喜歡跑路的慣犯,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邴溫故已經跑了。
路上,邴四郎和南大哥輪換著趕牛車,平安依舊被留下處理剩下的瑣事。
邴四郎問:「大哥,你高中秀才了,這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咱們不回家祭祖了嗎?」
「八月就秋闈了,一來一回時間不見得夠,再者我還要溫書,就先不回去了。」祭祖是大事,這個朝代的人特別注重這些,邴溫故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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