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讀書識字,又自己寫文章,身上蘊養出一股文氣。再加上穿著打扮,皆算上乘,又做小郎君打扮,已經同在上河村時完全不同,簡直變了一個人。就是苗氏在這樣,一時半會也不敢認。
小娘子見邴溫故還是沒認出她,便把臉上的面紗揭開,露出面紗下的半張臉。
「大娘,是我呀,李二娘子。」李二娘露出真容,雙眼對著邴溫故眨啊眨。
邴溫故只覺得一陣生理性厭惡,他有這感覺,根本沒壓抑,順應本能就側身趴在牆上吐了。
「嘔~~」
李二娘看著地上的穢物,臉青了。
李二娘知道自己長相不漂亮,即便在上河村里也平平無奇,要不然她不至於為了日子過好點,只能給一個年紀能當他爹的老頭做妾。還不是她姿色平平,年輕又有錢的小郎君看不上他。
但是她就算容貌不出眾,也斷然沒有丑到讓人看一眼就吐的地步。
「哪裡來的醜女,竟然把本秀才丑吐了。明禮,快快扶我進屋,我好難受。」邴溫故從來只叫南錦屏錦哥兒,如今稱呼明禮,不過是不讓李二娘認出南錦屏來。
南錦屏無語,扶著邴溫故一時之間,不知道這人是真的還是裝的。
若說是真的,南錦屏莫名直覺不是。但若說假的,邴溫故可真吐出穢物了。
若問真假,那當然是假的了。邴溫故上戰場殺敵,什麼場面沒見過,還能真讓一個小娘子丑哭。他不過用了一點點小手段,偷偷按了內關穴催吐。
平安見兩位主子都進去了,忙要關門。
李二娘子怎麼肯讓他就這麼關上門,她千里迢迢從興河鎮找來汴京城,可不是為了這麼一句羞辱的。
「你放我進去,我真的認識邴大郎。」李二娘阻攔平安關門。
平安憐憫地看著李二娘,「小娘子,你既認識我家阿郎,便該知道他多損,何苦上門討這羞辱。」
說完,平安不顧李二娘阻止,把大門關上。
被關在門外的李二娘氣的一把摘下自己插在頭上的簪花狠狠扔在地上,並且用腳使勁碾碎。
這是她今早上特意買的簪花,就這麼一朵破簪花,要她五文錢。可沒辦法,她要見邴溫故,不能不大出血。並且怕邴溫故眼煩,沒敢疏婦人髮髻,特意疏了一個未出閣小娘子才疏的髮型,結果就這……
不是說邴溫故對她念念不忘,甚至為了她還跳了河。這就是為她投河的態度。
李二娘子憤憤不平地回了投宿的客棧,氣的口不擇言對李氏道:「你不是說邴大郎一直對我舊情難忘嗎?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去找他,他不認我就算了,竟然還對著我吐了,說被我丑的。」
李氏萬萬沒想到這個結果,傻了眼,「這,這不能吧?」
「不能個屁,我親身經歷還有假!」李二娘怒道:「娘,你是不是平日裡傳了太多謠言,自己都分不清自己說的真假了。」
「怎麼會呢。邴大郎真的為了你跳河了,你跟他退親後,他就投河了,這事村里人都知道啊。不是為了你,還是為了誰?」李氏喃喃。
「二娘子,你不要氣餒,要不你明個再去試試。」李氏提議。
李二娘子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就放棄,她千里迢迢找上汴京,絕對不是為了得到這麼兩句話。
無論如何,邴大郎她都要拿下,不成功便成仁。
邴溫故被南錦屏扶回房間,故作虛弱地依靠在軟枕上,一條胳膊搭在額頭上,哎呦哎呦的叫喚。
「好難受,還想吐怎麼辦?」邴溫故真的說著的時候,還不忘偷偷覷南錦屏的表情。
果見南錦屏臉色不好看,南錦屏冷哼了一聲,「怎麼頭疼,佳人千里投奔,該是喜的暈了頭吧。」
哎呦,小夫郎這是吃錯了呢!
小夫郎總算開竅了,不是從前無知無感的狀態,邴溫故緊張中又帶著些許小洋洋得意。
邴溫故一下就坐起來,歪著腦袋,湊近南錦屏臉下,他的臉距離南錦屏的臉只有一指之距,南錦屏微微一抬頭,就會撞上邴溫故的臉。
「吃醋了?」邴溫故問。
被邴溫故這麼明知故問,南錦屏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吃醋,臉頓時紅了,目光游移,不敢看邴溫故的眸子,
「我,我才沒有。」
邴溫故雙手捧住南錦屏的雙頰,輕輕將他臉朝向自己,迫使南錦屏不得不看著他。
「快讓我看看我漂亮的小夫郎好好洗洗眼睛,否則我怕我會被丑的吐一宿。」
「油腔滑調。」南錦屏酸不溜丟道:「我怎麼記得有個人還為了人家投河了呢,那會兒把人當天仙,這會兒怎麼就成了無鹽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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