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轉到後半夜,南錦屏扛不住困了,眾人才決定回去。
回程的路上,邴溫故和南錦屏仍舊同姜憬淮和沈清和同車。
「你們最近當心些。」姜憬淮道:「剛才那個梅娘子是右相家裡的大娘子,她妹妹梅三娘是宮中的淑妃娘娘,很得聖心,姐妹二人性格都很張揚。」
沈清和不好妄議宮中娘娘的不是,只道梅大娘的情況,「梅大娘性格在汴京城中出了名的跋扈,前段時候剛同夫家仳離,對外給出的理由是與夫君性格不合。」
姜憬淮提起這個就氣憤,「官宦家眷都知道,她夫家之所以會與她仳離,全是因為梅大娘太過歹毒。她容不得夫君納二色,把她夫君的小妾用剪刀劃花了臉,這還不算完。發現妾室懷孕,硬生生叫家僕把妾室打到流產。她夫君實在忍不了了,拼了前程不要,也要同梅大娘仳離。這不仳離後,他夫君一個汴京城小官,就被貶出京,外放到一個偏僻小縣當了一個小小的知縣,這輩子怕是回京無望了。」
「這個梅大娘真夠霸道的。」南錦屏聽後不免生出擔憂,「大郎,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
南錦屏自責,「若是我不貪圖那點銀子就好了。」
邴溫故毫不避諱地握上南錦屏的手,「夫郎,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好了,人活在世,就這一輩子,自然要痛痛快快。瞻前顧後的人生有什麼意思?」
南錦屏搖頭。
「夫郎,做人沒事就要搞搞事情,你就是搞事情太少了。你要是搞的多了,搞幾個驚天動地的大動靜出來,把那些想搞事的嚇住。他們以後自然就不敢搞到你跟前,還要怕你搞事。」
邴溫故一本正經道:「你搞的事情還不夠大,再大一些,驚動天地就好了。但是那個什麼梅大娘哪還敢跑來跟咱們搞事,肯定遠遠聽到你的名字就嚇的逃的遠遠的了,所以還是你搞的事情不夠大。」
這一直以來都是邴溫故的行事準則,他最討厭別人跟他倆搞事,他每天跟蟲族打仗就夠煩的了。偏偏那些在首都星安逸的享受奢靡生活的老傢伙們還時不時要跟邴溫故搞事。
邴溫故怎麼可能忍得了?
不就是搞事情嗎?誰不會?大傢伙一起搞啊,看誰搞的大。
邴溫故搞事可不想那些老傢伙們瞻前顧後,他就是搞,搞的驚天動地,搞的地動山搖,不出三回,那些老傢伙們就消停下來,怕他怕得不行。
到了後來,那些人一聽到邴溫故要回首都星,本來搞事搞的正在興頭上的對家都會立刻停手,就怕邴溫故回來摻和一腳。
每次邴溫故回到首都星,都是首都星最和諧的時候,所有人都消消停停,就好像他們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似的。
邴溫故覺得那樣就不錯。
南錦屏的大道理都是邴溫故教的,南家夫妻可沒有教過他什麼,他們每日賺家裡那口飯錢都忙不過來,哪裡有時間教育別的。
被邴溫故教的久了,南錦屏難免被帶偏了些,但有時候隱隱約約還是能感覺這道理似乎不太對勁。
南錦屏懷疑地看著邴溫故,邴溫故就道:「記得我給你講過孫悟空的故事吧,你看孫悟空能不能搞事,搞的三界動盪。後來誰敢跟孫悟空搞事,都怕他搞事好吧?所以最好的防止別人跟你搞事的辦法就是你比他還能搞事,得讓他怕你搞事,而不是你怕他搞事。」
南錦屏覺得邴溫故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點了點腦袋。
姜憬淮卻看不下去了,「邴淵亭,你可太狂了!就連我阿翁那樣曾經那樣叱吒風雲征戰沙場的大將軍教我們都不敢說這般猖狂的話,至多不過告誡家中子弟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罷了。瞧把你狂的!」
邴溫故斜睨著姜憬淮,「所以呢?你看梅大娘還不是照樣敢搞事到你跟前,所以可見你們那套理論是不對的。」
姜憬淮無語,他這輩子的無語都用在邴溫故這了。
「你這麼個教法,錦哥兒沒叫你教的無法無天,我只能錦哥兒真是天生良善。」
南錦屏不願意聽別人說邴溫故的不是,就急急道:「溫故品行很好的,你多了解了解他就知道了。」
姜憬淮做出一副吃什麼吃噎住的表情,「得了,你們夫夫情比金堅,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不過錦哥兒,你們夫夫感情這麼好,為什麼你一直叫淵亭的名,從不叫他的字?」
姜憬淮一直對此有疑問,別說夫夫之間,就是同窗或者友人之間關係好的,都互相稱呼字,只有生疏的人才會彼此稱呼對方姓名,可是這項明顯在南錦屏和邴溫故之間不適用。這兩人感情好的,就差昭告天下了。
「溫故的字是學堂里的夫子給取的,可是那個夫子對溫故並不好。」南錦屏把邴溫故給他的理由告知了姜憬淮,可是腦中卻不由自主閃過一些片段。那些他曾經做過的夢,似乎比邴溫故給他的理由更有說服力。
南錦屏一時間陷入沉思。
「原來如此。」姜憬淮十分理解,「礙於尊師重道,確實不好改字,但是聽著別人叫一個對自己不怎麼樣的夫子給自己取的字,確實隔應。」
「那以後要不要我也叫你的名?」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