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憬淮坐在馬上大喇喇道:「這裡是不是吉縣縣令邴溫故的故鄉,本官奉聖人之命,護送聖人親筆寫下的一心為民四字牌匾,還不快讓邴家人出來接旨。」
邴家哪裡還有什麼人,只剩下邴二娘在邴家看家。
這會兒邴二娘被趕鴨子上架推了出來,邴二娘同邴家其他人不同,她沒讀過書,更沒見過世面,看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姜憬淮就嚇得兩股戰戰,納頭就拜。
姜憬淮哪能真讓邴二娘拜成了,大喝一聲,「停,停,停。」
邴二娘被吼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嚇得臉都白了。
姜憬淮也意識到邴二娘同邴家其他人不同,他緩和語氣道:「這塊牌匾非常重要,邴家可還有其他人在?」
邴二娘老實搖頭。此時邴三郎就站在邴二娘身旁,邴二娘不可能看不到他,但是邴二娘卻還是沒提他。
姜憬淮一拍腦門,「是了,邴大人舉家遷移去了吉縣,祖籍本身也不是這邊的,不過後來逃荒到此才落了腳,沒有宗親實屬正常。既然如此,這塊聖人親筆的牌匾就不能放在這裡,還是得送往吉縣才行。」
里正雙眼直勾勾盯著牌匾,聽到聖人親筆,饞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里正覥著臉道:「不管怎樣,邴大人都是咱們村子裡走出去的。雖說在村中沒有宗親,但是咱們同邴大人鄉里鄉親這麼多年,看著邴大人長大,也算長輩,半個宗親。不如大人就把這塊牌匾放在咱們上河村吧,村里一定會把牌匾好好供奉起來。」
里正都能想像他們村子要是有這樣一塊聖人親賜的牌匾該有多麼威風,從此以後他們村里人出去都得高人一等。村中人說親,只能往高處找,再沒往低處走的可能。
姜憬淮假做思索,「里正這麼講,倒也並不道理。若是邴縣令同村里交好,這塊牌匾留在村里給村子沾沾喜氣倒也無所畏。邴大人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官,本性純良。」
姜憬淮說到這裡,自己差點沒編下去。愛民如子倒是真,但是本性純良什麼的純屬無稽之談。
「邴大人到了吉縣,為吉縣做了很多實事。比如免稅收,比如為了吉縣的孩子都能讀上書,就免除縣學束脩,連女孩和雙兒都可以讀書。成人若是有心上進,可以參加掃盲班讀書,都是免束脩的。還有鼓勵商業,增加百姓就業等等政策,實在太多了,我說一天都說不完。」
姜憬淮喘口氣繼續道:「總之邴大人是個大方的人,為了吉縣百姓燒了不少銀子。想來上河村作為培養邴大人的家鄉,在邴大人出息後,應該得了不少好處吧。不如說來聽聽,若是邴大人真的那麼在乎村子,這塊牌匾留下給村中人沾光也不是不行。」
村里人一下子都傻了,事實就是邴溫故當了官後,就好像完全忘記了上河村,連回來都不曾有過。更沒為家鄉做過任何一點實事。
縣令也想要這塊牌匾,實在是這塊牌匾象徵的榮譽太巨大了。
縣令急得看著里正,期盼他能說出點什麼,結果里正磕磕巴巴愣是一個字嘣不出來。
姜憬淮冷哼,「合著你們騙本官呢,邴大人壓根同你們不親近。說實話,是不是當初你們在村里欺負邴大人同他夫郎了?」
「沒有,沒有的事情。」里正磕磕巴巴道:「都是鄉里鄉親……」
「別扯那些。」姜憬淮不客氣道:「邴大人和其夫郎最是仁善,如果真對家鄉有那麼深的感情,就算鞭長莫及,捐些銀子用於家鄉建設總是有的。」
里正立刻就道:「不是邴大人和錦哥兒不願意幫助家鄉,實在是他們手頭沒那麼多銀子。」
姜憬淮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你在開玩笑嗎?邴家和南家沒有錢?難道你們不知道邴夫郎寫一本話本子就能賺上百上千兩。頭些日子他獨立編撰的字典一本就賣四貫多錢。」
「什麼,字典不是無為先生編撰的嗎?無為先生還在國子監講學呢?」縣令遠離汴京城,但在汴京城中還認識一些人,所以聽說了一些不精確的消息。
「邴夫郎就是無為先生啊,你們身為邴夫郎的同鄉竟然不知道他的筆名?」姜憬淮誇張道。
上河村的人都傻了,不敢相信從前那個沒人要的土裡土鱉的小雙兒如今竟然成了先生,還能編撰字典,去國子監教書。
這一件件怎麼感覺假的一樣呢。
「是不是搞錯了?」瘸了一條腿,邋裡邋遢,整個人比從前蒼老了十歲不止的李氏問道:「同名同姓啥的?」
姜憬淮雙目惡狠狠一瞪,「簡直胡說八道,四品大員的夫郎是誰豈能搞錯?」
縣令道:「邴溫故不是七品嗎?同本官同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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