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煜恨鐵不成鋼,「四皇子怎麼就不能懂點事,明白朕的苦心呢。」
大內總管知道展煜此時只是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並不真需要人回答,默默聽著。
「這次三年任滿,朕無論如何都會將人調任回京。」
四皇子離開皇宮,發現梅成溫的轎子在外頭等著,祖孫二人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多言,默默去了大學士府。
到了書房,屏退左右,梅成溫才露出擔憂之色,「四皇子,聖人叫你過去,可是責備於你了?是否因為邴溫故之事,聖人怪你站在臣這邊?」
「外祖不必過於擔憂,不過是幾句斥罵,本皇子還受得住。」四皇子道:「你是本皇子的祖父,咱們是一家人,無論父皇再怎麼斥責,本皇子也得為祖父出頭!」
梅成溫感動的眼淚汪汪,拿著雪白的帕子去擦四皇子胸口的墨跡,「委屈四皇子了。」
「這不算什麼,真正的委屈是父皇竟然叫本皇子輔佐太子?憑什麼,一樣都是父皇的兒子,本皇子樣樣不比太子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憑什麼他就能當聖人,而我就得當臣。」
四皇子憤憤不平,「就是聖人自己不也不是太子繼位嗎?」
如此大逆不道之話,梅成溫聽到不但沒有怪罪,反而很是贊同。
「四皇子說得對,這天下是誰的,可從來不是看誰出生的早。」
另一頭太子回到寢殿,眉頭緊鎖,太子妃問道:「可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
「四皇子又鬧么蛾子了。」太子煩悶道:「才出來就不消停。」
太子妃道:「妾雖然不懂前朝之事,但是那位才被降為婕妤,而梅大人也貶為內閣大學士,怎麼都該消停幾日吧?」
太子搖頭,「這一次這位調任的官員同梅成溫有私仇。你還記得梅大娘,也就是梅哥兒被拒婚之事吧?邴溫故就是當初那個拒婚的狀元郎。」
「那就難怪了。」太子妃道:「妾雖在後院,可也聽來往夫人提起過邴溫故,都言此人大才,這次必然回京。」
太子搖搖頭,「就因為四皇子調任到豐州城了。」
「什麼,豐州?」太子妃差點失手打翻茶盞,「那裡仳離匈奴,常被匈奴劫掠,而邴溫故一介文人,這讓他怎麼守得住?父皇從不是一位昏聵的君主,這次怎會被四皇子裹挾做這樣的決定?」
「父皇從不是一個能被裹挾之人。」
「那為什麼還會做這樣的決定?」
「大概是父皇本心也有此意。」
太子妃不解了。
「父皇對邴溫故十分看重,正是因為看重給予厚望,大概也是想看看邴溫故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不管邴溫故在豐州知府這個位置上坐得怎樣,三年任期滿,父皇必定將人調回汴京,區別只在於官職大小罷了。」
「群臣沒有竭力反對的嗎?」太子妃詢問。
「左相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可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沒有力保邴溫故。」
太子的疑問也是左相一派的疑問。
「大人後來怎麼沒有保下邴溫故?」
左相道:「你們不了解邴溫故此人,就同本官當初一樣。只看得到表面。年少英才、智慧果敢卻又為人純粹,不忘初心,一心為民。
但是這兩次去吉縣,本官同他進一步接觸後發現他並非表象那麼完美。」
左相對邴溫故有欣賞,也有不滿意的地方。
「梅成溫有一點說對了,邴溫故年少成名,光環加身,榮譽圍繞。造就他性格傲氣,嘴巴毒舌,最主要的是不夠成熟穩重。」
「邴溫故曾經竟然妄圖攛掇聖人去跳傘?」
「什麼?他瘋了!」下官發出震驚。
「下官記得邴溫故帶著他夫郎就跳過傘,如此看來他心性確實不成熟。」
左相點頭,「邴溫故才華橫溢,但心性不夠沉穩,確實需要磨練。否則以他現在的性情,把他放到聖人身邊,本官實在不放心。說不定哪日就攛掇著聖人干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荒唐事,或者把太子帶壞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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