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保護好人!」邴溫故一腳踏在城樓上,南錦屏忽然拽住他的衣服。
邴溫故回眸,明暗的火把中,把南錦屏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映照更加好看,南錦屏的眼中有火光,有殘酷的戰爭,更有他。
「溫故。」南錦屏縱有滿腹擔心和千言萬語,此刻只道:「小心。」
「好。」邴溫故深深看了眼南錦屏,回首,一腳踩在城樓上,整個人騰空躍下。
樓下烏壓壓一片,邴溫故如天降神兵,每踏出一步都準確踩在士兵的頭上或者肩膀上,就這麼一路飛一樣來到烏亞克跟前。
烏亞克此時正滿腔怒火急欲發泄,看見踏著而來的邴溫故只覺得他是來送死的,催馬上來迎戰。
邴溫故的長刀凌空劈下,帶著劈裂蒼穹之勢,勁風裹挾刀刃向烏亞克狠狠劈下來。
烏亞克坐在馬背上立刻橫刀抵擋,兵刃相擊,摩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勁風颳得烏亞克的眼睛微眯。
同時他感覺雙手臥著的大刀越來越重,越來越沉。
沉的好似壓在他刀刃上的不是另一把兵刃,而是一座大山。
烏亞克咬著後槽牙,可是抵擋不住刀越來越低,越來越壓向他。
就在烏亞克覺得自己頂不住了的時候,一聲脆響,烏亞克陡然覺得手上一輕。
原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邴溫故的刀斷了。邴溫故手上的刀是從叢林哪裡搶來的長刀,可是烏亞克手中的卻是一把千金難求的寶刀。
普通長刀與寶刀相擊,寶刀能承受得住的力量,普通長刀卻承受不住,直接斷掉了。這還是因為叢林是軍使,他的兵刃比普通士兵的兵刃好,若是換成普通的兵刃可能早在相擊的那一剎那就直接斷掉了。
邴溫故一腳踩在馬頭,騰空翻了一個身,揮著斷刀一刀就把烏亞克挑下馬。
烏亞克從馬上摔下,在地上咕嚕嚕打著滾,邴溫故就持著這把斷刀向烏亞克砍去。
一刀就砍在烏亞克腰上,再一刀砍在烏亞克胸膛,第三刀直接砍在烏亞克脖子上。
血如柱,噴了出來。
烏亞克睜著雙目,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容易就被一個大庸的文官殺死了。他的雙眼慢慢變得無神空洞,灰暗的眼珠中還倒映著臨死前的不甘心。
邴溫故就用手中的斷刀一刀斬斷了烏亞克的脖子,挑起烏亞克的頭顱掛在一旁大庸士兵的長矛上。
那士兵挑著烏亞克的頭顱興奮地大聲叫道:「匈奴三王子烏亞克已被我們豐州知府邴大人誅殺,爾等還不快快伏誅!」
大庸的士兵看到被長矛挑著的烏亞克的頭顱勢氣大振,越發勇猛。同樣的匈奴士兵失去了將領,軍心渙散,出現了逃兵的跡象。
就在這時候邴溫故看到城樓上的叢林對他打旗子,邴溫故便知道出了變故。
邴溫故跳上烏亞克的烈焰騮,烈焰騮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寶馬,是匈奴單于在烏亞克生辰時送給他的生辰禮物。此寶馬通人性,剛才那麼噴香黃豆,所有馬都忍不住低頭吃,只有烈焰騮沒有吃。烈焰騮認主,從不肯駝除了烏亞克意外的第二人,甚至費曼單于都不可。這會兒自然不願意駝邴溫故這個殺了它主人的兇手。
邴溫故一手勒住韁繩,一手用刀側狠狠拍在烈焰騮的身上。
烈焰騮烈性得很,不肯就範,揚蹄嘶鳴,企圖把邴溫故甩下去。
邴溫故沒了耐心,釋放出精神威壓。強大的精神力鋪天蓋地向烈焰騮壓去,那強大的威懾力直接壓得烈焰騮跪在地上。
邴溫故微微收了一點精神力,勒住韁繩催促,烈焰騮這一次乖順地駝著邴溫故噠噠向前跑去。
邴溫故猶如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惡鬼,一刀一個匈奴人,生生在戰場上撕開一條口子,踏著鮮血鋪就的前路回到城樓下。
「大人,不好了!」邴溫故才到,叢林就護著南錦屏衝下城樓。
「正門那裡被匈奴人攻破了,現在有一股匈奴士兵進城了!」
「百里無涯那個廢物!」邴溫故臉色黑得能滴出墨水來。
城樓正門那裡城牆都用水泥加固了,那般易守難攻都能讓匈奴人攻破,百里無涯簡直廢物不如。
邴溫故對南錦屏伸出手,南錦屏回握住,邴溫故一把把人拉上馬。
「三王子已死,剩下匈奴士兵軍心渙散,不成氣候。你帶人把能抓的抓了,不肯投降的殺掉。」
「是,大人。」叢林立刻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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