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婕妤心中發突,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她很不安,望向展賦賢,希望兒子可以給他求情。
展賦賢想求情的,但不知道展煜問罪何事,無從求起。
「梅婕妤,朕問你,朕與你的第一個皇子,當真沒了嗎?」
梅婕妤的臉色登時變了,她眼中的慌亂清晰可見,根本掩飾不住。
她甚至下意識看向梅成溫,梅成溫氣的恨不能給梅婕妤一個嘴巴子,這時候瞅他,不是不打自招嗎?
展煜把這一切看在眼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其中果然有貓膩。
「沒,沒了的。聖人知道的,當初臣妾懷第一個孩子的時候,那會兒聖人還是皇子。當時去外頭辦差事,遇到埋伏,臣妾為了替聖人引開那些殺手,同假扮你的替身一起走。結果在路上遇到行刺,臣妾因受驚早朝,生下一個死胎。」
展煜冷笑,「是呢,為此你難過了好久,還替那個孩子在大相國寺擺了長明燈祈福。並且常常在朕跟前流淚,夜裡更時常驚醒,你總說你對不起那個孩子,是你這個母親沒有保護好他。為此朕常覺愧疚,知道若不是你替朕引來那些刺客,那個孩子不會沒。所以朕賞賜你不少金銀財寶,每每你以及你背後的梅家做錯事,只要提及那個孩子,朕心有虧欠,就忍了。」
梅婕妤心中不祥之感越來越重,「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該總拿那個孩子說事,以後不會了。」
「你以後也沒那個機會了。」展煜的目光陰冷,「因為那個孩子根本沒死,他還活著。」
「這不可能。」梅婕妤想也不想就否認道,又覺得自己否認太快,梅婕妤解釋,「是臣妾親眼看著那個孩子不成了的。」
「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展煜對心腹太監招招手,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就被帶上來。
婦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梅婕妤瞅半天,愣是沒認出這人是誰。
「你自己說吧。」展煜厭惡地吩咐道。
「是,草,草民乃是李家村人氏,從前家貧,被家中父母賣到陳家做童養媳。」
陳氏哆哆嗦嗦講著,「草民被賣時已有記憶,雖然後來一直沒有同娘家往來,但草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誰家孩子。」
陳氏現在還對那日發生的事情記憶猶新,「那天夜裡,草民家中房門突然被敲開,來人是草民生身母親。她懷裡抱著一個才嬰兒,不由分說就塞給草民。
草民起初不肯要,後來她告訴草民這個嬰兒乃是宮中貴人所生。貴人因他是雙兒,嫌棄他不祥,不要了,阿娘就抱回來給我養。還勸草民只要好好養大,以後可以嫁給自己兒子,草民就能得到一個皇雙兒夫郎。」
聽到這裡展煜面色黑如鍋底,他雙眼冰冷地注視著陳氏。
「皇家血脈,也是你一個賤民敢肖像的?」
陳氏忙道:「草民不敢,這些都是草民娘家阿娘說的,草民絕對不敢有這樣的心思。草民當時只是想好好照顧皇雙的,可是皇雙嬌貴。又是喝了催產藥早產生下的,身嬌體弱,當晚就沒了氣。」
第191章 終章中 身世中
「草民見皇雙咽氣了, 就把皇雙送到了後山上。草民家中那邊的風俗,早夭的孩子都放在籃中蓋上紅布送進後山,否則夭折的孩子怨氣衝天, 不能投胎轉世。並不是草民差那點銀子,不給皇雙置辦後事,而是為了皇雙好。」陳氏怕聖人追究她把皇雙屍體隨意扔到山上任由野獸啃噬, 特特解釋。
「胡說八道,什麼催產藥, 本宮才沒有喝催產藥。本宮是被刺客驚嚇到,故而早產,皇子生下來就是個死胎, 就地埋了。」
梅婕妤指著陳氏,因心虛聲音特別大, 「聖人,這婦人胡說八道, 不知道受誰指使來污衊臣妾。聖人命人拉下去打幾十板子, 不愁她不說實話。」
陳氏害怕的直哆嗦, 「聖人饒命,草民沒有說謊, 聖人若是不信,可命人詳查。草民娘家阿娘的嫂子曾經就在梅婕妤身邊伺候。後來阿娘把皇雙抱給草民沒幾日, 草民娘家嫂子和娘家均在一夜之間被滅門。
這樁滅門慘案至今還沒有破案,草民害怕是因皇雙一事,怕被牽連,故而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對外人提起過。
草民隨身帶著皇雙當時用的襁褓,聖人可觀。」
陳氏把襁褓拿出來,那襁褓陳氏留下了, 這麼多年卻一直捨不得用,保存完好。
展煜只略略掃一眼,就知道這是自己府上的。當時展煜只是皇子不受寵,府上沒什麼好東西。這布料還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給了當時有身孕的梅婕妤,讓她給孩子做襁褓和小衣。
因當時窮,布料來之不易,展煜印象深刻。
展煜把襁褓扔到地上,「梅婕妤,你可記得這來之不易的襁褓?不管你記不記得,朕可是印象深刻。你還有何話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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