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手酥麻了起來,數不清多少次撞完,估摸著得喊軍醫過來了,魏邈才停下手:「腦子裡的水流乾淨了嗎?」
沒有回應。
魏邈毫不猶豫地把這名雌蟲的頭顱繼續向牆壁里撞擊。
「哐啷——砰。」
這次用的力氣更大。
眼見對方額間終於有血流出來,魏邈舒暢地笑了笑,重複了一遍問題:「清醒了嗎?」
對方此刻已經不能再說話,一雙眼睛仇恨地望著他,宛若熊熊的火焰。
雌蟲的恢復能力相當強,腦袋開了個瓢而已,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魏邈估算了一下傷勢,大概需要一周時間恢復,覺得手依然有些癢。
……他已經很久沒有打過架了。
這些年的生活太過安逸,適應了之後,他就不再覺得武力是立身之本。
「師兄!」下一秒,他的同事拉回了他的理智。
魏邈回過神的時候,微微闔了下眼睛,才發現後背已經滿身是汗,就連鏡片都暈起了霧氣。
雄蟲的耐力水平顯而易見。
「放心。」他道,「沒事。」
魏邈脫下防護服,疲倦地坐在剛剛軍雌坐下的位置,對方體能充沛,如果剛剛長時間纏鬥下去,他必輸無疑。
而如果雌蟲打開骨翼……
好在也不算很難解決。
畢竟這裡是「male first」的社會。
他拾起地上軍雌的私人光腦,用對方的虹膜解鎖,問:「你叫卡洛?」
對方卻比他更加不可思議。
「您……」卡洛的聲線都在顫抖,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注視著魏邈的蟲紋,驟然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他磕磕絆絆的,一個字兒一個字兒蹦出來,「您是雄子?」
他剛剛在和一隻雄蟲打架?
魏邈雙腿交疊,長呼出一口氣,淡淡地道:「少將閣下,確認一遍,是你先攻擊的我,我一切僅出於自衛的目的。」他頓了頓,接著道,「另外我記得我已經認真地在申請書上備註了我的性別,你沒看嗎?」
他的光腦剛剛一直存有錄像,隨手將視頻保存至雲端,直接給第一軍團軍團長打了個視頻通話。
視頻很快撥通,畫面里浮現出一個虛影。
第一軍團的軍團長同樣來自東方,姓李,叫李易,在蟲族的年齡里,是一名相當年輕的雙S級雌蟲,比奧蘭德大四歲。
對方黑髮黑眸,單眼皮,面容稍顯寡淡,軍裝的扣子繫到最上方,此刻正端坐在會議室里,見到視頻撥通,露出一個微笑。
「萊爾閣下。」李易微微欠身,「下午好……您在哪裡?」
他看了眼身後凌亂的背景,皺起眉。
魏邈同樣禮節性地回以一個微笑:「下午好,先生,貿然打擾到您的工作。」他轉了轉視角,「我在托爾星出差,和卡洛少將發生了一點肢體衝突,您認為該如何處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什麼少將、中將,我他爹可是雄蟲。
第7章 潮湧
李易的眸光一沉,旋即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連眼底都染上一片笑意:「您開玩笑了……」
雌蟲和雄蟲發生肢體衝突?是嫌死得不夠快嗎,更何況,這位可是柏布斯家主的合法伴侶。
如果說聯邦底層的雌蟲是沒人撿的破爛,需要為聯邦和自己的雄主兢兢業業的工作,那上層的雌蟲,多少是擁有一點可以自我的權力的。
雄性依然珍稀,但並非是唯一珍貴的,有些權貴擁有兩三個雄蟲情人,也並不是太過罕見的事情。
奧蘭德·柏布斯上將在公開場合已經鮮少提及自己的家庭,脫離傳統、保守的柏布斯家族的管轄之後,他已無需塑造出一個事業家庭兩手抓、雄主支持自己工作的個人形象,甚至鮮少在各類新聞中露面。
外界很少能想起這位大權在握的聯邦掌權者還擁有一名雄主,這段婚姻持續了五年時間,看樣子似乎相當穩定,還要持續一輩子的樣子。
李易同樣不能想像那位嗜殺殘忍、倨傲冷酷,掌控欲極強的家主在他的家庭里,是什麼樣的行事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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