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邈靜靜地望著他,笑了一下,篤定?地道:「是這樣的。」
這就是奧蘭德的計劃。
很簡單、卻相當有效,讓他無法承受失去?的代價,能夠很輕鬆地逼得他回心轉意。
如果他接受了奧蘭德的財產,奧蘭德會試圖用金錢來威逼利誘。
如果他試圖帶走維恩,那麼維恩就會是奧蘭德身邊不可或缺的幼崽。
如果他惜命,那麼就連最後的性命,也會成為劍拔弩張時,牌桌上的一張「joker」。
他所求的越多,就有更多的把柄,會掌握在他的雌君手?里,牽繫在奧蘭德·柏布斯的喜怒哀樂之中,他只有不斷地奉上誠意,才能獲得喘息的餘地。
按照劇情,他的死亡期限是三個月。
魏邈不覺得劇情一定?會發生?,但在看清那段劇情之後,他才終於窺視到奧蘭德的本質。
他的雌君是個徹頭徹尾的政治家和資本家,卻偏偏非要以?「忠誠的無產階級同?胞」的身份自居。
這太矛盾了。
世?界上沒有既要當裁判,又能成為運動員的職業。
奧蘭德神色恍惚,想要攥住魏邈的手?:「雄主……」
好疼。
他不想再聽下去?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做錯的事情細枝末節,可為什麼連一個挽回的機會,都不給他?
「我可以?陪你鬧到這個地步,直到你徹底對我失去?興趣。」魏邈沒有拒絕,他靜靜地攬住奧蘭德的脊背,然後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雌君紅腫的臉頰,他將對方?從天台邊上,拉回來一些位置。
他的動作溫柔和珍視,但語氣卻如此疏離:「但感?情是相互的,你如此,我也會如此……所以?,乖一些,我們現在就能夠和平離婚,我的條件依然不變。」
因為他主動提出的這段莫名其妙的結束,因為是他讓這段看上去?嶄新如初的婚姻實質性破裂,他淨身出戶。
·
魏邈回到研究所的時候,天邊狂風大作,狂風如雷,將他的衣領吹得有些褶皺。
在上一輩子,東南風代表著潮濕和溫暖。
一路上,尤文一言不發,他突然道:「老師。」
魏邈慢慢地「嗯」了一聲。
「對不起。」尤文道,「對不起,我會離開研究所,不會再打?擾到你們。」
魏邈問:「為什麼這樣說?」
「是我的錯。」
魏邈有些詫異,他笑了一聲:「不要多想。」
「您的雌君很愛您。」
魏邈將手?放進溫暖的大衣口袋裡,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或許是。」
「那您為什麼要離婚?」尤文知道自己不該說這句話,他依然驚魂甫定?,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但還是忍不住問,「……因為我嗎?」
魏邈突然笑了起來:「你希望是這樣嗎?」
「……不希望。」
「因為有些累了。」魏邈道,「一切開始都有結束,這是顛撲不破的定?理。」
——可是感?情是這樣嗎?
尤文垂下眼,有些不解。
他沉默了一下,還是道:「我會幫您保密的。」
「不需要。」魏邈道,「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尤文驚愕地「啊」了一聲。
「不需要太擔心。」魏邈露出安撫的神色,他慢吞吞地道,「一個課題而已,我依然還歸屬於研究所的範疇,只是不在總部工作了。實習期還沒有結束,你急著走什麼?不要因為任何突發事件,影響一個很寶貴的機會。」
……研究所當然不算是很寶貴的機會。
但對尤文來說,已經足夠分量了。
「把今天的事情銘記到腦海里。」魏邈道,「你不應該道歉,尤文,你應該恨我,恨奧蘭德·柏布斯,你沒有任何錯誤,是我的疏忽和錯漏,我暫時無法給你,只能說一聲最簡單的抱歉,但你不應該忘記這件事。」
更不應該對著主謀道歉。
當足夠弱小?時,任何一場風浪,都足夠引發地動山搖的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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