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車來車往、噪聲巨大,眼?看著奧蘭德不想走?,魏邈一時?半會兒還真拋不開他,他嘆了口氣,拽著奧蘭德空出來的那?只胳膊,還是把他拉上了懸浮車。
奧蘭德的車,他的虹膜卻很?輕易地掃開了。
自動駕駛系統的機械音提醒道:「萊爾先生,終點是否為法蘭街林蔭道?」
那?是對方莊園的所在地。
魏邈沒說話,自動更新了他現在的住址,維恩已經睡著了,他把幼崽放到旁邊小小的沙發上,奧蘭德坐在他旁邊,處在密不透風的空間裡,望著他露出一個很淺的笑意。
看起來有點兒得意。
魏邈其實不清楚他在得意什麼,仿佛又?驗證了些東西?,他淡淡地道:「抬手。」
奧蘭德把手抬起來。
魏邈從他左手邊的抽屜里取出一個毛毯,給維恩披在身上,才坐下,他沉默了一會兒,懶得組織措辭,直截了當地道:「一會兒我陪你吃個飯,就回去吧。」
再折騰折騰,沒準可以等個日出。
「您晚飯還沒吃嗎?」
「臨時?墊了點兒。」
「我給您做。」奧蘭德說,「外面的飯不乾淨。」
……也?不失為一種堅持。
魏邈啞然,說:「不用。」
奧蘭德那?些飯,工序複雜、文火慢熬,每頓的餐標都是做國宴的級別,放《舌尖上的聯邦》或許會牢牢占據一席之地,但?此情此地,放莊子?里,得誕生和「涸轍之鮒」近似的典故。
神仙水也?解不了近渴。
真要吃嘴裡,也?不知道誰比較折磨。
他其實也?有些困了,坐在一邊兒,稍微眯起眼?,打了個盹兒,也?能感受到一道沒辦法忽略的視線,再睜開的時?候,才發現奧蘭德在拆禮盒。
奧蘭德垂下眼?,仔細打量著盒子?里的水晶,眼?圈竟然有些紅,魏邈懷疑是自己睜開眼?的姿勢不太對,他定定看了兩?秒,才確認今夕何夕:「哭什麼?」
「您還能想起我。」
魏邈神色微妙,過了片刻,才發現自己也?容易詞窮:「……我沒這個意思。」
剛結婚那?會兒,因為經常出差,去各個星球,他也?經常給奧蘭德送點兒當地的紀念品,亂七八糟,什麼類型都有,沒見這麼大反應。
「擔心您在金枕星遇到其他的雌蟲。」奧蘭德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他原先從來不敢說出這些話,只害怕雄蟲覺得他多心,惹雄蟲厭煩,此刻卻一股腦說拉出來,「……就徹底想不起我了。」
他已經不是雄蟲名正言順的雌君了。
如果真的有第二隻雌蟲,他要怎麼辦呢?
他其實根本就沒有想好這件事的處理辦法。
連對尤文,都投鼠忌器。
假如真的有……他難道真的要為了這件事,和魏邈撕破臉皮嗎?
奧蘭德也?不清楚,但?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就恨不得把那?些靠近魏邈的雌蟲一個一個捏死。
魏邈不著痕跡地擰了下眉。
他說不上什麼情緒,望著奧蘭德,慢了一個八拍地道:「別哭了。」
……有什麼好哭的?
不是什麼天崩地陷的大事。
離婚對他、對奧蘭德,或許都是件好事。奧蘭德早就已經不再需要一名掛名的雄主,他給予對方自由,同樣?,也?從這段關係中脫身。
雙贏的局面。
離婚條款里也?沒有限制奧蘭德之後的擇偶權。
懸浮車一路行駛,魏邈闔上眼?,補了一會兒覺,他坐著也?能睡著,一隻手撐著腦袋,奧蘭德盯了他一會兒,內心被充塞的滿足感填滿。
事情遠沒有到最壞的那?一步。
原本的諸多疑問?得到印證和解答,魏邈的來歷遠比他設想的更為渺遠。
人?
那?是什麼?
他專注地望著魏邈,眉眼?被酸脹的情緒填滿,但?這是另一方天地,他如此卑劣地慶幸,他的雄主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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