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情實在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赫爾諾反捅了他一刀,魏邈掰正他的面孔,問:「萬一失敗了呢?」
用留置針輸液,最怕回血。
開歷史的倒車,鮮少有長久維持的可能。
「我不會讓您涉入險境,雄主,我還有許多時間去促成這件事,直到有萬全的把握,只是得麻煩您再等等。」奧蘭德用一種?很?輕的語氣做判斷,「他們玩不過我。」
他不急於?一時。
十幾歲時,他突然發現?,原來用刀劃開脖頸,就能輕而易舉地?殺死一個蟲。
生?命是如此脆弱,再位高權重、寫進歷史的權貴們,那些幼時曾一度令他忌憚、驚懼的角色,面對突發狀況,表現?得也不會比一隻撞在玻璃上的麻雀更聰明。
這個世界的金魚竟然多得發指,他們成群結隊,有商有量地?占據了絕大多數議會席位,令聯邦裹足不前。
他不得不調高對自己的心理預期。
魏邈眸色沉沉,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奧蘭德用下巴蹭了蹭魏邈的掌心,冷不丁問:「如果失敗了,您還要?我嗎,我還有些幾張匿名卡,可以供您去其他行星花銷,您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我到時候就什麼也不管,安心守在家裡,不出門?見客了,只給您洗衣服暖床,好不好?」
這本來也是雌蟲的本業。
他越說越覺得這種?辦法也不錯。
如果不是已經綢繆十餘年,攤子已經鋪開,不好立刻撂挑子不管,甚至現?在就想這麼做。
魏邈:「……」
第144章 掉粉
他揉了揉太陽穴, 問,「你想怎麼做?」
「殺一部?分不聽話的貴族。」奧蘭德簡明扼要地說,「重?組政府。」
聯邦軍、政權分開, 想要再造出一批新鮮血液來填充框架, 再簡單不過。
在雄蟲面前?遮掩久了,他清楚自己?的演技不足以取信,什麼事?兒最後?也會被刨出來,乾脆破罐子破摔, 一番話說得殺氣騰騰,魏邈「啪」一聲, 拍了拍他的腦袋:「行了, 有事?兒自己?先藏著, 先吃飯吧。」
奧蘭德微怔。
「您不反對?」他小心翼翼觀察著魏邈的臉色,所有話堵在喉嚨, 一時間反倒手足無措。
「我反對有用?嗎?」魏邈問他,「你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
奧蘭德睫毛微動, 攥住雄蟲的手,忍不住為自己?辯駁:「我一直聽您的話。」
魏邈側眼看他。
他似笑非笑:「那就停下。」
語調輕緩, 像是一種誘哄, 奧蘭德正對上他的視線, 沉默半晌,說:「好。」
他沒問為什麼, 也不想為自己?辯駁,只應了聲好, 態度馴順地收斂起自己?的爪牙。
「如果停下來,會付出多少代價?」
奧蘭德隨意地說:「會有一部?分上船的想要下船。」
「比如科維奇家族?」
「……是。」奧蘭德輕輕笑了聲,輕描淡寫地說, 「您不用?擔心這些,我能夠處理好。」
如果他急切一些,或許二十出頭時,便能攀爬到今日的地位。
但掣肘也會隨之增多。
任何一句不痛不癢的忠言他都要採納,各方的利益都要兼容,金魚可以縱情跳到他頭上,對他指手畫腳。
為了控制風險,他這六年走得很慢。
他說得輕鬆,魏邈卻微微皺了皺眉。
奧蘭德如今看似穩坐高?台,但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潛規則之上,靠協調貴族之間微妙的平衡,維護多數派的利益,才?能讓權力?有用?武之地。
這也是議院任期制的核心。
想要改弦更張,便是一條不歸路,一旦消息走漏,原本支持他的,也會瞬間變成反對派。
「那算了。」他和?奧蘭德十指相扣,雌蟲溫暖的體溫灼燒著他,平緩地說,「總不能因為相信自己?能爬起來,就情願摔倒。」
奧蘭德眼眶驀然一紅。
「雄主?。」他其實遠沒有表現出來的冷靜,腦海發窒,像是把心臟交出去,任魏邈揉捏把玩,賭他的雄主?不忍丟棄。
丟了也沒關?系。
反正他的一切齷齪、陰影,早就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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