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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蟲一般不會輕易蟲化?,尤其?是等級高的雌蟲——除非需要?切換成戰鬥形態,亦或是上戰場。
骨翼的傷口也不易癒合。
魏邈想,他應該是提了一個了不得的提議。
奧蘭德如同藍寶石般的眼眸微微怔然,逶迤的蟲紋在脖頸處向下,過了許久,才下意識搖了搖頭。
「您會嚇到的。」他這樣斷定。
他看起?來實在不願,臉色也發?白,似乎一下子清醒了很多,魏邈也不強求,替他鬆開手腕,說:「去洗個澡吧。」
態度溫和,奧蘭德卻想得很多,見他全然沒有哄他的打算,眼眶又紅起?來。
「給?您看。」他說,「一會兒?回去就?給?您看。」
他越來越沒辦法拒絕雄主的任何要?求。
「很大嗎?」
「……會有一些。」奧蘭德壯著膽子問,「給?您看我的骨翼,有沒有什?麼?獎勵?」
魏邈笑著看他:「你想要?什?麼?啊?」
想要?什?麼??
他有許多想要?。
想讓他的雄主無時無刻不處在他的監控之下,想對方?的每一頓飯都是他親手做的,只能對他笑,也只能接受他的親近,想要?獨有和唯一。
只愛著他。
婚姻關係讓他覺得安全,再沒有比這更穩固的囚牢,他們可以共享一切,哪怕他中途死亡,他的雄主也能繼承他的所有,他能和對方?共用一座教堂,埋在同一個墓碑之下,永遠長眠在對方身側。
生在一起?,死也歸於一處。
就連歷史也會稱讚他們的婚姻,記敘他們恩愛的一切,他的名諱和對方?密不可分。
想得太多、太雜,就?連他也清楚一切未必能全盤得到。
這些妄想從來不是等出來的,需要?穩紮穩打,用行動?來踐行。
他還有漫長?的光陰來消磨。
話匯在喉嚨里,奧蘭德輕聲細語地說:「我想要?一個擁抱。」
按奧蘭德艱難的表情來說,這顯然不是一個對等的交易。
魏邈側身,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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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艦「叮」的一聲,落地莊園。
昏黑的夜色之中,番紅、櫻草和風信子都已經開了花,大片大片的草地傳來馥郁的香氣,曾經堆過雪人的地方?,被一簇一簇填滿,已經春暖花開。
風聲從耳畔呼嘯。
整座半山的暖燈都自動?亮起?。
奧蘭德站起?身,就?這樣張開骨翼。
藍紫色的翅膀徹底張開,巨大的、密集的骨骼和血管被覆蓋在濃郁的顏色之下,是兩個完整的龐大扇面,像是一截被保存完好的蝴蝶標本,金屬的光澤極端透亮,富有質感,襯得他面孔蒼白,像是一尊暖玉。
誰也看不出,這是一架用來戰爭的骨翼。
魏邈凝神望著他,不消片刻,奧蘭德便將?一切很快收攏了起?來。
「您不要?摸。」他輕聲說,「我的有些骨刺有毒。」
這是很早之前?,人為培育出的天賦。
他收斂起?灼熱的氣息,仔細打量起?雄蟲的表情,心卻一點一點沉下來。
他的雄主的臉上看不清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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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邈挺震撼。
——這是他見到過的,最大的、最絢爛的骨翼。
大多數雌蟲,骨翼應該是渾無顏色和美觀可言的。
他記得中學時上生物課,曾花了三百多塊購買過一隻藍閃蝶標本,用來裝飾台面,後背的顏色幾乎和奧蘭德相符。
堪稱是等比例放大。
一種出於本能的危機感讓精神力立刻提起?警惕,他毫不懷疑,假若真要?和奧蘭德直面對上,以他的體質,恐怕很難撐過一個回合。
奧蘭德唇角勉強勾勒出一個笑,環住他的手腕,問:「……是不是有些奇怪?」
——還是得規劃一下逃生路線。
魏邈收回發?散的思緒,心裡給?自己添了一項任務。
「怎麼?奇怪了?」他吻了吻奧蘭德的唇角,低聲說,「多漂亮。」
奧蘭德仍猶疑,為他那一刻的遲疑:「真的?」
「……騙你做什?麼?。」魏邈掀起?眼皮,笑著睇他一眼,問:「不放心的話,我跑一趟公證處,寫個保證給?您?」
這話總算捋順了奧蘭德內心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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