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武器工程師，以及跟著他們來的那些研究員和各種各樣的練家子口中，對面世界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原本一些士兵想著能到對面吃飽喝足，就算碌碌無為一輩子，至少嘗過吃飽的滋味。

但……

「……a國官方當年對平民百姓做了不少人體實驗，甚至還散播肺結核病菌，就是為了獲得更多的實驗數據。」

張老蔫和他的同僚們一開始還不知道什麼是肺結核，等那個武器工程師一形容頓時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肺癆嘛！你們那邊官老爺居然故意讓你們染上肺癆？！你們居然沒人告御狀的嗎？」

這種事情就算是放在元興帝的治下，官員和所有參與的人都是誅九族夷三族的下場。

然而放在對面……

「他們還活得好好的，甚至有的人還評到了更高的職稱呢。」

這個武器工程師苦笑著說道。

張老蔫頓時打消了過去的念頭，並且對於a國的印象一下子變成了會散播疫病的小鬼。

他們又不是活不下去了，要過去賭賭命，能好好地活著，陛下還因為有錢根本不在乎他們這些三瓜兩棗的，現在生活越來越好，他們過去幹什麼？

等著那些官老爺在他們身上做什麼人體實驗嗎？

張老蔫在接到命令和對面準備接觸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甚至他還把他這些想法散播到了整個軍隊當中。

生怕哪個同僚被對面的a國給騙了，被傳染上什麼疫病，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全都得陪葬。

而在中老年不遺餘力地宣傳下，所有士兵看向對面a國的人，就跟看那些會傳染疾病的病癆鬼差不多。

原本他們還想著能避免接觸，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對面居然還想入侵他們的國土，傻子都知道不能放對方進來。

再加上陛下財大氣粗地表示儘管開炮，彈藥他有的是，他們自然也用炮彈和對方打招呼。

這在以前的元興帝手裡簡直是不敢想的事。

「……話說裴立川現在『巡視』到哪了？」

張老蔫一邊跟同僚們換班，一邊詢問著劉栓子。

陛下繼位後，自然要加封的，比如福寧公主變成了福寧長公主，而為了討好陛下，那些禮部文臣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前廢太子追封為皇帝已經夠舔的了，就連元興帝都被廢帝，現在到處展示他那雙小腳。

一些地方的人甚至被嚇得根本不敢提小腳這個詞。

「現在好像到江南那邊了吧，江南那邊的讀書人據說哭昏過去好幾個，不過都被咱們陛下送過去的幾個醫生救回來了，結果救回來就開始罵咱們陛下。」

劉栓子說到這原本王府侍衛出身的他，應該憤怒的，但想到之後的事情，說真的他很難憤怒得起來。

「那些讀書人罵咱們陛下的時候，正好被當地工作的紡織女工們聽見了，她們是過來學習的，一聽見有人罵陛下，那些女工們直接把那些讀書人圍著打。」

劉栓子在早報上看見這個新聞的時候，人都是蒙的，還以為是自己掃盲的不徹底，把字認錯了，但帶著報紙到掃盲班後才知道自己沒有認錯字。

「打完了那些女工還哭，一邊哭一邊說為什麼打那幾個讀書人，那幾個讀書人差點挨揍，有幾個家裡有錢的還想找那些女工麻煩，但誰不知道現在江南願意出門工作的女工都是香餑餑啊。」

張老蔫覺得他說得對：「那些開紡織廠的老闆不少都被人抄了生產線，而且陛下還負責銷路，可以說只要生產出布料就有錢賺，可不得把這些女工當姑奶奶嗎？」

張老蔫和劉栓子邊走邊說，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對話被遠處一道身影聽見了。

「元帥，要不要禁止他們……」

趙勇話說到一半，就被白老元帥打斷了。

「沒事，就讓他們說吧，我還覺得挺新奇挺好的，這倆人被我挑出來的時候大字都不識一個，現在居然對，江南那邊的情況居然說得井井有條的。」

白老元帥不是說假話，他是真的覺得這樣挺好的。

他是帶兵的，他當年和這些兵同吃同住，自然也知道這些兵大字不識一個，回到家裡因為不識字被人騙走了軍餉的都不少。

他也想過改變這個局面，可光是鎮守邊關就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精力。

他只能儘可能地把軍餉發到士兵們手裡，不管這錢會不會騙走至少也是他們的保障。

「老了啊，這方面還不如陛下。」白老元帥雖然嘴上說著自便的話，但那語氣怎麼聽，怎麼感覺是驕傲的。

「陛下確實天縱奇才，裴立川也當真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