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長深吸一口氣說著，面上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但我要的就是這樣。」

木星霽給自己倒了一杯仙茶——茶杯和茶壺以及裡面的茶全都是寒玦的——慢悠悠地說道。

「？」柳風長緩緩打了一個問號。

「幸好之前我們兩個之間的誓言並沒有變化，不然現在還要讓暗四從豐朝回來簽訂契約。」

木星霽並沒有著急解惑，反而提起了暗四。

柳風長這下當真一頭霧水了，不過她倒是知道木星霽身邊的暗衛在他逃出來的時候已經全都跟了出來，現在不管是暗幾全都在凡人界攢信仰。

「暗四他這幾年在凡人界帶著，發現凡人們聽見仙人的第一反應都是能力強大，移山填海，高潔善良，喜愛凡人等等之類的褒義詞。」

木星霽喝了一口茶說道：「因此他們對於神仙天生有了崇拜，加上宗教的概念，讓神仙就算不顯靈這些凡人也只會認為是自己的原因，但……」

少年拉長了聲音看向柳風長：「你認為仙界的仙人，配得上這些褒義詞嗎？」

柳風長頓時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笑話，仙界就是一個放大版的修真界，而修真界就是一個放大版的凡人界，光是這樣就可以想像究竟有多讓人難受了。

還高潔善良，等價交換？

那是那些仙人看不上眼那三瓜兩棗的，但凡看上了，那麼那東西就是和他有緣，就是他的了。

「而修真界雖然比凡人界好了一點，但對仙界的幻想一點都不少，仙人剛下凡的時候，修真界的人們對於仙人的崇拜，寒玦沒少看見。」

「這也導致了他們只要公布仙人的身份，他們的功德金光就會源源不斷地產生。」

柳風長頓時想起了以前少主跟他們說的話。

功德金光來源於信仰。

之後柳風長自己私下裡也琢磨了，當對一個人的恨意大於崇敬的話，那麼這人的功德金光便會變得沒有那麼牢靠，但若是反過來，那麼功德金光自然也會穩若金湯。

所以……

柳風長的腦海中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念頭，她驚悚地看向自家少主。

「該不會……」

而木星霽則沖她笑得相當單純善良——就像是和柳風長的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當時的他就是帶著這個笑容把柳風長強行拐上了他的賊船。

只不過那時候的憤恨，現在已經消隱無蹤，柳風長只剩下震驚了。

「沒錯，我打算動他們的功德金光了——真想知道他們對功德金光異常依賴的時候，功德金光卻離他們而去，並且很難養回來他們是什麼表情。」

柳風長：……我就知道少主露出這副表情就是要發瘋了！

柳風長震驚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猶豫地說道。

「可是少主，就算弄掉他們的功德金光，他們還有原本的修為在，他們依舊有修為啊。」

木星霽卻笑眯眯地說道：「柳姐姐，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讓你們去凡人界做好事換信仰嗎？」

這話讓柳風長疑惑了，難不成不是讓他們去做好事高強度搶信仰的？

「因為天道講究因果報應，等價交換啊。」

少年笑著揭曉答案。

柳風長真的不笨很快便反應過來。

因果報應和等價交換……那些收了信仰卻沒有付出的仙人們豈不是！

柳風長猛然抬起頭看向自家少主。

而少年笑眯眯地對著柳風長點了點頭。

「沒錯，現在天道已經很不滿了，不然我為何那麼容易就召喚到了天雷？」

*

柳風長迷迷糊糊地走了。

她的感受跟她當初突然得知木星霽才是白月的時候一樣。

——顛覆仙界的大瓜，怎麼總是被我吃到啊！

【宿主，你當真是羊毛擱著男女主薅啊，你也是越來越能忽悠人了，要是騙局被發現了，看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