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娘子不甘心,仍站在店門口不動如山。
「我不信,你讓那位掌柜出來,與我瞧上一瞧。」
她堵著門口不走,這南風館又是個做女娘生意的地方,不好動粗,京墨與商陸面露難色,一時間沒了主意。
「就是你這個毒婦把師娘趕走的嗎?」
一陣風過,青衣少年人沒到,聲先臨,眾人看著南星從後舍走出來,盯著夏大娘子的目光帶著尖刺一般。
「師娘?那女人果然來過,你們快讓她出來。」
「少一個口一個『那個女人』好不好啊,大嬸兒,」南星伸手掏了掏耳朵,滿臉不屑,「說得就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樣。師娘就是因為你苛待於她,前些日子才會跑到我們這裡來找我們哭訴,結果不論我們怎麼勸說,她都執意要離開此處,說是要遁入空門,去什麼尼姑庵帶髮修行。早知如此,當初我們來府上祭拜師父那日,就該將師娘帶走才對。」
聽他數落著自己的種種惡行,夏大娘子和赫連羽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婦人乾脆叉著腰,用更大聲的語氣開口答道:「少廢話,我才不信她會出家,帶著這麼多錢就偷偷跑了,此刻指不定在裡面享清福呢。你們今天必須把她給我交出來。」
話音剛落,夏大娘子抬腳就準備往裡闖,拉扯之間,蟬衣也聽見動靜走了出來,南星眼神一亮,拉過蟬衣走到夏大娘子面前,指了指一身黑衣的少年,嘲諷道:「吶,你要模樣俊俏的掌柜,這不是就來了嗎?你還要找誰?」
還好他們那日去赫連府祭拜赫連塵時,蟬衣剛好在城郊替他們接的上一個任務善後。看著苦主的屍首在山崖處下葬,是以沒能與他們三人一同前往。如此倒剛好,夏大娘子和赫連羽不認識蟬衣,要讓他冒充一下季窈,就容易多了。
門口兩人瞧著模樣斯文的蟬衣,眼露疑惑之餘,赫連羽自覺羞愧,拉著夏大娘子想走,南星乘勝追擊,不給夏大娘子思考的機會。
「倒是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師娘的去處了還在這裡裝傻充愣?還不趕緊把我師娘交出來,留著她在你們家一日,就白白的當牛做馬伺候你這個蛇蠍毒婦一日,若是我師父還活著,看著師娘如此受委屈,指不定多傷心呢!小心他半夜回來找你們算帳!」
好端端突然扯到赫連塵,就算是夏大娘子也被嚇一跳,她心有戚戚,理也不直,氣也不壯了,支支吾吾半天指著南星直喘氣,赫連羽愧不敢當,趕緊拉著老娘離開,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嘀咕著,改天再去附近的尼姑庵里找找。
見他們離開,季窈心頭一熱,連忙跑到門口,瞧著不遠處夏大娘子擺手,喪氣得很。
「罷了罷了,真找不到那個女人也不必花太多功夫,還是仔細你的前程要緊。別忘了你的大日子,我們得趁早回京城。」
「好,都聽娘親的。」
直至兩人身影消失在街拐角,季窈長舒一口氣,興奮地回過頭來一把抱住南星,在原地不住地蹦噠。
「太好了!謝謝你,南星!也謝謝你,京墨、蟬衣。」
南星被少女抱著,心裡美得找不著東西南北,一股熱氣從頭頂冒出來,兩個耳垂燒得通紅,他見季窈還打算伸手去握京墨和蟬衣的手,連忙接過來,諂媚道:「他們可沒做什麼,都是舉手之勞而已,只有我是真心想幫師……掌柜你解決這兩個麻煩的,你感謝我,感謝我就夠了。」
說罷,他輕咳兩聲,有意遮掩道:「我替掌柜教訓他們,純屬怕給咱們南風館添麻煩,可沒有說師娘真在咱們館裡的意思,你們別誤會。」
京墨和蟬衣看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眼裡滿是促狹,笑笑四散開去,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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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甄府家的大娘子又來了,一進門就開始抱怨甄員外昨夜又去和外室私會,回來的時候雙眼空洞,跟被人勾走了魂兒似的。季窈與南星對視一眼,忍不住笑。
「跟女鬼廝混在一起,可不就要被勾走魂嗎。」
京墨一臉嚴肅,在兩人面前正色道:「當務之急是搞清楚游靈的來歷,看其中是否存在冤案,別忘了,我們的重點不是幫趙大娘子解決甄員外的外室,而是解決那個游靈。」
少女沉思片刻,抬頭提出自己的見解。
「那是不是要先確定這個游靈的身份,然後還要知道她和甄員外是如何認識的,才好有進一步的計劃呢?」
這兩點,他們自然想到了,只是……
「甄員外對那個外室絕口不提,無論趙大娘子怎麼逼問都沒有結果……那游靈的臉我們又看不清……」
「什麼?」季窈不敢自己的耳朵,蹙眉問道,「那張臉這麼明顯,怎麼會看不清呢?」
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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