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事失了分寸,挨上幾下也是罪有應得,大夫別怪她。」
吳大夫哪裡知道他嘴裡這個「她」是誰,抱怨著這個館裡蟬衣才好,他又傷了,到底是年輕氣盛,容易與人起衝突。
處理完南星身上的傷後轉過身來吩咐三七去拿一些冰塊來與他含在嘴裡止血,一邊叮囑季窈道:「掌柜可要把這些氣血旺的少年郎們看緊些,別一天到處與人掐架尋仇,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這麼折騰……誒掌柜你這嘴邊怎麼也有血跡,可是去拉架被打了?要不要老夫也給你瞧瞧?」
「不了不了,我上火,流的鼻血……三七,快帶吳大夫下去結帳!」季窈忙不迭趕著把他送走,推開房門領吳大夫出去,留下南星在屋子裡笑得促狹。
而衙門這邊,因為京墨去打了招呼的緣故,不到三日功夫,仵作已經驗屍完畢,捕頭將詔報帶到南風館來交與京墨時,季窈不禁又起了疑心,開口問道:「你到底跟官府這些人是何關係?怎的驗屍詔報這等官府機密檔案你如此輕易就能拿到,還是由捕頭親自送來?」
郎君笑意溫潤,新開信封將紙箋取出。
「從前不是就告訴過掌柜,只是在衙門裡有認識的熟人罷。」
據詔報所寫,碎臉屍體確認為女屍,身上一共有三處較為明顯的傷口。一是整個面中被硬物砸至面部多處骨折凹陷,導致面目全非、眼球破裂,面容無法辨認;二是後腦上一處顱骨碎裂加凹陷,目測與砸毀屍體面部使用的同一種工具,也是致死的原因;最後一處則是季窈等人之前就發現的屍體左手手掌被切斷,屍塊遺失至今沒有找到。
接著,京墨還從信封里抽出幾張畫像,畫上白衣紅裙的少女,臉部卻是一片空白。
「衙門裡的人說,最近都沒有接到百姓報案說龍都城內有少女失蹤,掌柜,鍾四娘子他們如何說?客棧近日有身段、穿著與之相似的女客入住嗎?」
看著那張畫像,季窈腦海里全是那一夜,碎臉游靈在她面前飄蕩的景象,青天白日裡打了一個寒戰後,失落搖頭。
「找到屍體那夜,鍾四娘子就已經將所有夥計叫來一一看過,都說沒有。且她說過自家客棧開在城外,多劍客、商販入住,一般女娘們在門口看見了都覺得不甚放心,所以接待的女客本就不多。」
杜仲從後舍走出來,接過京墨手中的詔報和畫像仔細端詳。
「兇手殺人毀臉,要麼是對死者懷抱極大的仇恨,要麼就是不願意讓我們知曉她的身份。而鍾四娘所言不一定為真,箇中原由,還要靠我們自己去查。」
京墨聞言亦是點頭,同意杜仲的觀點。
「城中沒有女娘失蹤,那便從各家客棧、驛館中外來的女娘查起,我這就安排下去。」
少女湊上去,打趣他道:「這等事情,衙門裡的熟人都願意幫你查?」
真是天大的面子。
京墨知道她沒有惡意,只是笑笑,帶著畫像轉身離去。季窈低頭轉動著自己的手腕,心裡還有一事想不明白。
「你說,兇手殺人就算了,砍掉她的左手還單獨帶走做甚?」
經過三日的休息,南星胸上傷口已經結痂,轉悠到大堂里看見她和杜仲坐在一起,眉毛下壓,趕緊走過來坐到兩人中間答來。
「之前我聽聞,城中曾有夜盜出沒,會守在暗巷之中將獨行夜歸人敲暈後奪其錢財。有一次那盜賊敲暈一名夫人,手腕上價值千金的玉鐲無論如何取不下來,他便揮刀斬去夫人手腕將玉鐲取走,手段殘忍,簡直喪心病狂。」
經他如此說,季窈倒是想起來了。
「對啊,看女屍衣著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女兒,身上卻一件首飾也沒有,又是死在荒郊野外,真有可能是被劫財後殺也未可知,我們從近日裡發生的搶劫盜竊案中查起也未嘗不可。南星你真聰明。」
少年粲然一笑,隨即眼尾掃了杜仲一眼,帶著三分傲氣說道:「如若前幾日是我陪師娘去城郊,說不定案子早就破了……師娘,這下你可要記得下次帶上我。」
他這話是對季窈說的,目光卻看著向杜仲。後者置若罔聞,將杯中茶水飲盡後淡然起身,還如往常那樣獨自去到二樓外廊處臨窗看書。
接下的幾日,也不知道京墨到底拜託了多少他「衙門裡的熟人」,季窈外出採買的時候看著一隊隊官兵從她面前跑過,為首的捕頭帶著畫像走進茶館、酒樓,挨家挨戶詢問起畫像上白衣紅裙女娘的來歷,自覺神奇。
南風館裡這四個男人,一個比一個神秘。
龍堵城內外,大小客棧、驛館、茶肆、酒樓不下數百,直到又三日後,才從城外傳來好消息。<="<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