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豹撓頭嘿嘿一笑。還沒走到商懷書房門口,季窈已經興致勃勃沖了出來,抓著南星的胳膊大聲道:「密室我解開了!」
商陸聽管家說她忙活了整天,此刻聽她如此說也難掩興奮之色,「真的?掌柜好生厲害!那你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還不能,但是我可以向大家證明,密室是人做的,所以你大哥一定是被人殺死,而非自殺。」她朝商陸揮手,示意他往靈堂去,「你去幫我通知所有人到這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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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戌時二刻由商家所有親眷一同在商老爺靈前念誦悼亡經,是雷打不動的儀式。眾人跪膝念完已經有些倦怠,此刻跟在商陸身後往西廂房而去,一路上呵欠連天,抱怨不停。
好不容易在商懷書房門口站定,見季窈站在門口面含笑意,商懷硯不悅開口道:「不是聽老李說你那些朋友破密室失敗了嗎?還把我們叫來做甚?」
少女把玩著手中的金條和細繩,目光橫了商懷硯一眼,「失敗也是白天的事了,我現在就將兇手如何從門外製造密室的手法演示給大家看。」
漆黑的夜色下,眾人只有藉助屋檐下紙紮燈籠慘白的微光和房間內幽微的燭火,看著季窈先進到屋裡,當著眾人的面將窗戶關上並上鎖,接著她埋頭在門拴上不知做了些什麼,將細繩的一頭從窗戶的縫隙里伸出來,隨後自己貓腰從房門鑽出來,將兩扇門關上。南星眼尖地發現伸出窗戶的繩頭變成了兩根。
「呵,這不是還是你白日裡用的辦法,不是早就證明行不通了嗎?」
對於商懷硯的嘲諷,季窈一笑置之,鎮定自若走到窗戶邊,開始抽動細繩。
隨著細繩的不斷抽出,房門內傳來木頭擦掛門板的聲音,接著「咔噠」一聲,橫木完全穿過第二扇門的門口。商懷硯上前用手推門,確認門以及高從裡面上鎖。
「我倒要看你如何把繩子從門拴上面解下來。」
她仍笑而不答,手上繼續著抽繩的動作,眼看著繩子抽出的部分越來越多,房中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響動,像是什麼東西掉落在地。接著,繩子竟真的從裡面抽了出來,上面打著死結的圈還在眾人面前隨風搖晃。
商懷硯心有不甘,大喊道:「不可能,門上肯定留東西了!」
說罷他立刻如同今晨撞門那樣帶著僕人把門撞開,然後轉到門口去看門栓。
「不可能……」
若商懷書真的是別人所殺,那他們整棟山莊的人都難逃干係。
二夫人眼裡此刻也盛滿疑惑,上前問道:「小娘子是怎麼做到的?」
季窈彎腰,眾人才看清原本在她手上的金條此刻掉落在地,想必就是剛才在房中發出清脆聲響之物。
「用金條和兩根細繩就可以。」
這一次,眾人由屋外轉到屋內,看著季窈將金條綁上細繩,再將它連繩子一起幫在橫木上。
打了死結的繩子帶動金條和橫木一起往門扣內移動,緩緩上鎖。接著季窈拉動單獨幫著金條的繩子,將表面光滑的金條從繩結內單獨抽出,到窗戶邊將之解開,金條應聲落地,最後她再將已經鬆開一個小口子的細繩連帶繩結整個抽出來,便完成了從外部上鎖不留痕跡的手法。
「所以兇手才會讓那些金條隨意散落在地上,為的就是掩蓋那一塊單獨用來製造密室的金條,藏葉於林。」
看完這一切,眾人已經被驚呆,愣在原地遲遲沒有開口。
在一旁沉默許久的商懷墨眼中終於有了些許聚焦,他沉聲問來,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
「你如何斷定兇手是使用了這個方法,而非大哥自殺?」
季窈將手中繩子和金條舉到眾人面前。
「這是商老爺工匠房中的硃砂細繩,我問過管家李叔,一般這是商老爺做木匠活的時候,用來彈在木材上做記號之用,是以柔韌度極佳,不易崩斷。方才我也問過李叔,這繩子是和刺死商懷書的那把匕首一同不見的,且獨這一塊金條內刻有神域天朝年號的凹陷部分殘留些許紅色硃砂印記,確實能夠證明一定是有人先到工匠房內將硃砂細繩和匕首都偷走,有預謀、有準備的地將商懷書殺害。」
此言一出,眾人再辯無可辯。
二夫人都到近前,眼裡閃著淚花。
「那會是誰殺了他?」
季窈掌心緩緩收攏,語氣沉下去。
「如此精密的布局與準備,想必殺他的人一定恨毒了他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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