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在側陪伴,苦澀湯藥變得順滑甘甜。嚴煜兩三口將湯藥喝盡,與她一同整理起書桌來。
燭火葳蕤,融化的蠟油順著筆直燭體滴落至紅木燭台上,在周遭圍成一朵紅花似的圈。嚴煜喝下湯藥後嗓子干癢粘黏之症絲毫未見改善,整個人反而開始發起熱來。
他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熱氣自下腹緩緩上升,心跳也隨之加快。接著這股熱氣轉化為迷濛的蘇麻感傳遍全身,讓眼前女娘的身影變的朦朧起來。
香氣。她身上蘭草的幽香此刻成千上萬倍濃郁起來,嚴煜突然起了想捉住她身上體香的念頭,喉頭莫名乾渴,呼吸也急促起來。
想親她、想碰一碰她,想……
季窈正按照原本的順序整理卷宗,忽的發現身後信箋紙頁交疊在一起的聲音消失,轉身回看,發現嚴煜不知何時已經停下手上動作,以手撐住上半身,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琮之,你怎麼了?」
被她這一聲澄澈的「琮之」喚醒,嚴煜喘著粗氣起身推遠兩步,拼命克制住自己內心想要接近她的衝動,聲音低啞道,「我好像……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
季窈下意識上前兩步,將他面容扳正面向自己,仰頭來看他。
她貼得好近,冰涼小手撫在自己兩頰舒服極了,嚴煜到底只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少年郎,加上藥力發作,見她主動靠近心裡只剩下無盡的歡喜,再捨不得推開她。季窈看他確實面頰滾燙、呼吸急促,連眼神也跟著迷離起來,嘴角似笑非笑,熱辣鼻息一下下噴在她臉上,像極了要討她歡心的小狗。
「怎麼突然燒起來了?難道是因為喝藥的緣故?」
此時嚴煜的神志已經被藥力控制,臉紅心跳之際只想著再貼她近些,更近些。季窈側過臉看見另一張堆放藥材的桌上一片狼藉,心裡登時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推開嚴煜走到桌邊查看。
「怎麼這些藥包都拆開了?藥瓶也灑了?」
藥瓶?那不是之前官差從書生趙恆家中搜來,治療他不舉之症的藥嗎?還有桌上另一個顏色不同的藥包,裡頭裝著的要麼是他治風寒的藥,要麼就是從孫媽媽那裡搜來給行首和青樓客人們吃的那種藥。
難道嚴煜現在這副樣子,是因為這個!那他到底誤服了哪一種?是趙恆的藥,還是孫媽媽的藥?還是說,他剛才那碗裡兩種藥都有?!
季窈趕緊隨手將桌上散亂的藥材全部放進紙包,捧到嚴煜面前要他辨認,「你快瞧瞧,這可是你從醫館新抓來的藥方里的藥不是?」
嚴煜這時候哪裡還聽得懂人話,整個人搖搖晃晃只知道往季窈身上貼,雙手環住女娘脖子,嘴就湊了上來。被他突然一擠,季窈手里藥材灑了個乾淨不說,她索性抬手照著嚴煜的臉就給了他一巴掌,「啪」的一聲,力大無比。嚴煜左臉立刻泛起幾道紅印,痛感喚回他幾分神志,眼神里出現片刻的清醒。
「季娘子……我……」他下意識低頭瞧瞧自己,隨後又立刻閃電般收回眼神連連後退,轉身背對著她,難受開口道,「……你快走罷,我……我怕我待會兒又……」
看來他那碗藥里果然摻了旁的。
不管是趙恆的藥,還是孫媽媽的藥,還是兩種皆有,他現在一定難受極了。
嚴煜剛說完話,眼前景象又變得虛無縹緲起來。一團團粉霧花海在他頭頂盤旋,下腹腫脹難忍,燒得他快要瘋掉。他剛找了張太師椅坐下,面前季窈的臉又出現。
「我知道該如何幫你。」
「不、不可以……」方才看季窈去另一張桌子上找藥之際,他已經明白自己吃了什麼藥,自然也知道這藥效該何解。
可是他不能。面前女娘是他想要廝守終生的人,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他為從前醉酒誤親了她一次尚且懊悔不已,現在怎麼可能讓她犧牲自己,做他的解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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