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啊啊啊啊!」
隨著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樓元應感覺到自己先前種下雙生蠱的手臂肌膚皮下開始蠕動,攪動著他的血肉一點點下移,最後從傷口處鑽了出來。
季窈得意地將那隻兄蠱握在手中,眼神突然變得狠戾。她對委蛇比一個手勢,委蛇再次變大,蛇身變作海碗碗口粗細,一點點發力,將樓元應慢慢纏緊。
咔嗒、咔嗒,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樓元應由最初的嘶吼到最後只是張著嘴,渾身筋骨盡斷,在委蛇的絞殺中軟成一團,沒了氣息。
「結束了。」
看到樓元應咽氣,強撐住杜仲的最後一根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他嘆一口氣,正準備從地上爬起來,卻不想面前方才還得意洋洋的少女突然步履不穩,站在他面前原地繞圈。隨後雙眼一閉,暈倒在地。
「季窈!」
-
再次睜眼,季窈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不光床幃與紗帳滿是刺繡,連四周牆壁上也掛滿刺繡的掛毯,色彩斑斕,古樸雅韻。
她還沒來得及撐起身子四處看看,身旁一個臉上畫滿刺青的女人立刻靠過來把她又按回床上,語重心長道,「哎喲喲,神女快些躺下,多休息片刻,以防再動了胎氣。」
坐在床邊打盹的杜仲和京墨也醒了,湊上來瞧她。
看見熟悉的面孔,她放下心來,不以為然道,「嗐,我身子一向最是硬朗,用不著休息……等等。」
她捕捉到了重要信息:「你說什麼?什麼胎氣?」
女苗醫臉上掛滿喜悅,長著長指甲的手從季窈腹部划過,像是在賜予她腹中胎兒無盡的祝福一般,「神女有孕,乃是天大的喜事!這是王上與神女的第一個孩子,可千萬要多多保重。」
「什麼?!」
她懷孕了!?
杜仲難掩面上喜色,揮揮手示意苗醫退下。
他想靠近季窈卻下意識一腳把他踢開,京墨見狀偷笑不已,坐在床邊溫聲道,「早前杜郎君看你憊懶不愛動,進食頻率也越來越低,還以為是你生病,找石將軍說過好幾次,讓他找苗醫給你看看。沒想到,就連你方才暈倒都是因為有孕所致。」
「不對啊,我怎麼會懷孕呢?!」
她明明每次都吃了藥的呀。
原本她知道吃藥對身體不好,可知道自己體質特殊之後也就沒再顧忌,肆無忌憚地與南星和嚴煜溫存多回。
對了,在棲雲行宮她同杜仲那次她吃藥了嗎?
那天她直到天亮才歇,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又被敲起來,坐上馬車趕路。所以一上馬車又立即睡了過去……所以那時候她忘吃藥了!
啊啊啊啊!
他怎麼這麼准啊!季窈抓著腦袋無聲呼喊,一張小臉紅得滲血。
下一瞬她落入杜仲懷抱,死活掙扎、廝打他都不鬆手,連連求饒道,「別鬧了、別鬧了好不好?隨你怎麼打我,只輕一些。苗醫說你方才與樓元應打架那會兒動了胎氣,這下再不好好將養,後面可有的罪受。」
「都怪你!臭男人、死男人,怎麼不知道提醒我吃藥?我叫阿蒙咬死你!」
當著京墨的面,杜仲換上一副哀怨的神情,「早前說過要嫁我,做我的夫人,天南地北、青山綠水游遍的那個人不是你?」
「嫁你不一定現在就要生孩子啊,我還沒準備好呢……」
沒準備好和他共度一生,沒準備好做一個娘親。
「這可怎麼辦啊?」
季窈愁得小臉皺在一起,仰天長嘆。
京墨看杜仲的目光時不時瞟向他,識趣起身離開,留二人在房中獨處。
外人一走,杜仲立刻換回往日那副死人臉,直接雙手環住季窈腰身把人抱到大腿坐下,目光陰沉。
「怎麼,當初說好要對我負責的話,如今都要反悔?」
這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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