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天空飄過一陣黑雲,緊接著就是下冰雹,直直地朝我們的面門砸來。明明是八月,也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怎麼會下冰雹呢?堂叔覺得有古怪,他的預感一向很準,便要我拿起劍來防身,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後來呢?」
阿呆聽得津津有味,追問道。景暄和也仔細聆聽,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那船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我們這才發現,有一條八隻觸角的怪物正在襲擊這條船。它的樣子像章魚,卻比章魚大出數十倍,青面獠牙,張著血盆大口,完全就不像平常的動物。看來眾人傳說的水怪,便是這個孽畜了。
當時,船上的所有人都覺得會喪命於此,只有堂叔不認命,他站在船頭,抓起一條鐵鏈,就和那水怪開始搏鬥。我當時年紀不大,也幫不上什麼忙,又怕堂叔會有危險,便抓起那把劍,向那水怪的腦袋上刺去。
那水怪好像後面長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用觸角將那劍掀翻,還作勢就要吞了我們。它的聲音尖利,叫起來就像嬰兒的哭聲,我們這才知道,剛才的哭聲是這水怪發出的。」
景暄和倒吸了一口涼氣,苗疆多奇物,看來下次她如果想抓毒蟲可以去那裡試試了。
「後來,船老大的小兒子被那怪物的觸鬚纏住,整個人都被卷了起來,它張著巨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吞了那孩子!我堂叔眼疾手快,突然發現水怪的頭頂有一塊紅斑,裡面好像隱約還在發亮。
都說打蛇打七寸,對付這個水怪,也應找到他的命門,堂叔來不及多想,抄起地上的鐵鍬,往那紅斑敲去。這一敲,便把水怪的腦袋敲破了,我們看到一個模樣奇怪的符咒掉了出來,正好掉到了船上,水怪痛得大叫一聲,鬆開了觸鬚。
那孩子終於得救了,而那怪物因為受到重創,飛也似地逃走了,於是,我們一船人終於放心繼續行駛了。」
眾人屏氣凝神,聽得津津有味,甚至忘了呼吸。
「這個故事也太驚險了,甚至比那些說書人說的都刺激。可是,這水怪之所以那麼碩大,難道是與這符咒有關?」阿呆摸了摸下巴,問道。
趙四梁頷首:「也許吧,後來我們撿起那符咒,研究了許久,只見上面就有一個『卍』字符號,和今天野人身上的如出一轍。下船後,我們一行人遇到了一個道士,他聽說這件事後,十分吃驚,跟我們說,這符咒是苗疆邪術,能夠攝人心魂,還需要活人獻祭才能練成,實在是不吉利。若帶在身上久了,道行不夠的話,還會遭到反噬。
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掉它,避免它禍害人間。道士用桃木劍驅邪,做了一場法事,然後燒了這個符咒,也算是幫我們平安渡過了難關。」
這是趙四梁第一次說這麼多話,往常都見他像個背景板似的,可是今天卻一反常態。也許是想起了年少的往事,趙四梁的目光好像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他最後說完,便緘口不言了。
景暄和思索了一下,道:「既然這符號與那苗疆的水怪相同,難道,此事也與苗疆的巫術有關?」
高大虎說:「對了,那個道士不是說,練成此術,需要活人獻祭嗎?我猜我們這次發現的兩具骸骨,也與這巫術有關。也許,剛才的野人是被巫術控制住了,才會隨意抓人吧?」
景暄和擺擺手,說:「巫術之說太過虛幻,我們可以有此假設,卻不能作為查案的真憑實據,現下還是要找到更多的證據。我覺得,便從那兩具骸骨入手吧。」
見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再守在林中也是沒有收穫了。眾人便打算先回去,明日再商量對策。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景暄和突然感覺林中似有異動,仿佛在暗處,有東西正窺視已久……為了不打草驚蛇,景暄和只是作勢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可那東西的呼吸卻像離他們很近,不過幾尺距離。
說時遲那時快,景暄和取出長劍,看準時機,便往草叢中刺去——
「啊」的一聲,叢林中竄出來一個孩子,那孩子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卻古靈精怪,扎著兩個羊角辮,眼珠一溜一溜的,看起來十分狡猾。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孩子求饒道。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景暄和將劍比在孩子的脖子上,挑了挑眉,說:「你是誰?」
孩子舉著手,大喊:「大人饒命啊!我不過是個最普通、最普通的小孩子了,你可以把我當成路過看熱鬧的,或者當成個小貓小狗,隨你怎麼想都行!」
高大虎說:「這孩子油嘴滑舌的,看起來真是可疑,況且他為何會大晚上的一個人出現在這個地方呢?大人,要不我們把他抓回去,好好審審!」
「我冤枉啊!真是比竇娥還冤!」那孩子撇了撇嘴,說:「我不過是奉師傅的命令,上山採藥罷了,因為白天的時候貪玩,又覺得太陽很好,便靠著大樹睡了一覺,等到晚上醒來,才發現天都黑了。我一個人又不知道怎麼回去,險些迷路,才在這林子裡轉到這麼晚的。」
「你師傅是誰?你又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景暄和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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