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姓周,但她並不拘泥於禮節,諸位只要救治傷員即可,繁文縟節大可省略。」魏熊回答。
「這怎麼能成?」一位大夫不贊同,「見官不拜,乃是不敬之罪。」
魏熊只好道:「那諸位請進。」
此時天色已晚,為了保證可見度,在縣衙里點了很多的蠟燭。昏黃火光的照耀下,依稀可見縣衙寬闊的大堂內躺了約莫十來個傷員,身上綁著紗布,痛苦唉吟。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和一個形容猥瑣的老者正在一邊照料,還有一個清瘦的身影在其中來回穿梭,餵藥端水,忙得不亦樂乎。
「這……」
三個大夫都傻了眼。
這三個人里,到底誰才是縣衙的縣太爺啊?
周稚寧剛餵了一位村民吃藥,餘光瞥見他們,不由高興地走過來見禮:「三位便是由魏壯士請來醫治傷員的大夫吧?」
這三人將周稚寧上下一打量。
年少清俊的眉眼,清瘦的身姿,滿頭大汗的穿著一身並不十分端正的常服,褲腿上還沾著一腿泥。
這個不修邊幅的少年,就是遼東縣一縣之主?
三人不由對視了一眼,感到難以置信。
周稚寧直接拉住一人的胳膊,笑道:「本官剛上任,年紀輕,也不愛弄些繁文縟節。行禮參拜的事兒暫時就免了,三位請快來看看這些村民,他們傷得不輕。」
三個大夫又不敢真的和周稚寧客氣,只好一邊彎腰,一邊被周稚寧拉著給村民們看病。
劉保兒和張班頭在一邊靜靜看著,劉保兒不自覺地點點頭,眼裡流露出對周稚寧的改觀和欣賞。張班頭依舊是一言不發,只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這邊,三個大夫診治過後,都是搖頭。
一人道:「他們高熱太久了,現下哪怕是餵了他們一些藥,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最主要,還得靠他們自己熬過去。」
張班頭眼神一黯,眼中不由滲出些淚水,緊緊攥起了拳頭。
周稚寧問:「就毫無辦法了嗎?」
「如果有條件,倒是可以輔助一些人參幫幫忙,說不定還能吊回一條命。」另一位大夫道。
人參?
張班頭一怔。
他記得縣衙里的庫房還有一些老山參,但現在有周稚寧在,他不能再隨意進出庫房了。
周稚寧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道:「好,本官知道了,容本官再想想辦法。還請各位大夫暫留一段時間,還有不少傷員在村中沒有轉移出來,只能麻煩諸位多跑幾趟。」
幾人連連稱是。
周稚寧知道庫房裡是有一些老山參,但陳年累月的,藥力在不在還不得而知。
所以,山參還得從外邊的藥材鋪子裡買,算起來,擔負在周稚寧身上的銀子又要多加一筆。
周稚寧嘆了口氣,但還是掏出了銀票遞給魏熊,言簡意賅:「買!」
*
參比藥貼和白米更貴,周稚寧大半積蓄搭進去,也不過才得了三十幾只,有的年份還不是很夠,但現下是有比沒有好,能用就行。
老大夫拿過一根小參切成薄片,給一個嘴唇毫無血色的傷員含住,然後鋪開銀針,取出其中一根,扎在了傷員的穴位上。
「只要含參就可以了嗎?」周稚寧問,「可還需要其他的藥物輔助?本官還可以去買,銀錢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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