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們再趁虛而入,撬大祭司和蘇沁部落的牆角,就輕而易舉了。
與此同時,遼東縣縣城之內也並不平靜。
雖然這一仗遼東縣打贏了,卻得面對蘇沁和烏雅部落的傷兵殘將。
周稚寧帶領著百姓一同走上戰場,指揮人將受傷的將士們作為俘虜綁回遼東縣。
因為被這些異族蠻子們欺負久了,百姓們綁人的時候也是毫不留情,有的人還趁著蠻子們昏迷的時候偷偷踹兩腳,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周稚寧咳嗽了兩聲,也沒有阻止,畢竟心頭的火還是儘早發泄了比較好,一直堵著才會釀成大禍。
「茗煙,你跟著岳中旗去算一下這些俘虜要住多少間房子,要用多少米糧,算好之後告知於我。咳咳!」周稚寧又咳了兩聲,臉色有些潮紅。
其實生長在南方的人很難適應北方的天氣,就像北方人去了南方之後多生疾病。
為了第一時間知曉軍情,周稚寧昨天晚上在城樓上站著吹了一晚上的風。後面完顏兵敗,周稚寧又不肯聽茗煙的勸退下,堅持在戰場上收拾殘局,這才造成了今日的後果。
茗煙關心道:「主子,你要不去歇一歇吧?您看您的眼睛,都熬紅了,眼眶下綴著兩團烏青,可嚇人了。」
「這些事情稍後再說。」周稚寧勉力將咳嗽憋了回去,臉色蒼白中帶著潮紅,「你且聽好我的吩咐。你跟在岳中旗身邊,看見有人待俘虜們差一些,你可以不用管。但是如果發生太過分的事情,你一定要出面阻止。這是我的令牌,你拿去,岳中旗若是不聽你的,你就拿這腰牌出來說話。」
茗煙看見周稚寧拿給他的居然是縣令腰牌,心裡一沉,不由鄭重接過來:「是,奴才一定好好辦這門差事。」
「咳咳。」
周稚寧又咳嗽了兩聲,轉過身看著正高興綁俘虜的遼東縣百姓,眼裡倒是流露出一絲擔憂。
之前放走烏雅連識,全是仗著遼東縣百姓們不知道烏雅連識的身份,還以為只是普通小兵,後面如果烏雅連識毀約,她倒可以找個由頭瞞過百姓。
但是現在這些俘虜不好處置。
第一不能久關,否則光是糧食就得吃垮整個遼東縣。
第二是不能全殺,不然以後該拿什麼去和烏雅、蘇沁等部落談合作?
第三又不能光芒正大地放,民怒可不是開玩笑的。
周稚寧沉思良久,慢慢的有了一個主意。
這時,趙淮徽穿著披風慢慢地朝城樓走了過來,手里還抱著一件銀狐裘披風。不過他也像是一晚上沒睡,眼眶下的烏青和周稚寧一樣嚴重。
茗煙看見了趙淮徽來,便行了一禮,默默退下了。
周稚寧訝然道:「趙兄,你莫不是抄了一晚上的經書吧?」
趙淮徽抿了抿唇,偏過頭道:「沒有。」
周稚寧便確認趙淮徽確實是抄了一晚上的經,她笑了笑,卻也沒提,而是道:「趙兄居然還記得帶件披風來瞧我,我當真是感動。」
趙淮徽卻嘆了口氣:「我自己心裡,其實我早該來看你。若是替一替你,你倒不必有這兩團烏青了。」說完,趙淮徽伸手替周稚寧披上披風,「回去歇息吧,這裡我替你看著就好。」
雖然兩個人並不是一塊長大,卻有一種他人難以能及的默契。周稚寧的意思就是不曾宣之於口,趙淮徽也總能領悟個八九分。
因此有趙淮徽在,周稚寧確實可以安心,只是她也知道趙淮徽身體不好,就道:「趙兄暫且替我兩個時辰吧,兩個時辰之後我來替你。我雖體力難支,可趙兄你的身子骨也要格外注意。」
周稚寧拍了拍趙淮徽的肩膀,離開了城樓。
趙淮徽默默按住周稚寧拍過的地方,不由慢慢收緊了手指。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程普也算看出了些許端倪。他道:「大公子可千萬不要做糊塗事,有些人可以陪伴著,但絕對不能太過親密。否則這世間的流言會纏著人一輩子,這樣的慘況,我也曾見過。」
「若是能陪著倒也好,可是我這身體……」趙淮徽垂下眼眸,眉眼冷寂又落寞,「程普,你說若是當年小柳氏不曾給我下這一線天,我現在身體健朗些,將來會不會可以陪著她一路拜堂成親,滿月,兒孫滿堂……」
「大公子,一線天雖說是世上罕見劇毒,但你有賈先生在一邊照顧,中毒以來又鮮少催動內力以至毒性發作。以後再找處安靜地方好生調養著,必然會長命百歲的。」程普寬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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