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言的臉色青了又白,只把蔣母扶緊了,囁喏著嘴唇:「我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蔣大人不如早點帶蔣老夫人回去。」肖公公皮笑肉不笑,「以奴才看,老夫人她現在急需一位大夫瞧瞧。不然患上風寒可就不好了。」
蔣言聞言看向蔣母,發現蔣母的臉色確實不好看,往日精明的老婆子,現在卻靠在他肩上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下子,蔣言再沒有計較的心思,連忙告辭,「多謝公公告知,在下先告退了。」,隨後帶著蔣母走了。
回到家後,蔣言立即差遣家中奴僕去找大夫。蔣母則被一群丫鬟放在軟榻上,哀吟:「哎呀,哎呀,我的頭啊。」
蔣言擔心壞了,忍不住對身邊丫鬟發火:「都還愣著幹嘛?快去給老夫人揉揉啊。」
丫鬟趕緊上手,卻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叫蔣母大喊一聲:「疼!」
蔣言心中一跳,忍不住再度斥責:「小心些!你是怎麼做事的?」
丫鬟受了責備也很委屈,小聲申辯:「回稟老爺,老夫人常有頭疼的毛病,往常都是少夫人幫著老夫人按摩的,我們都不會。」
提及周巧慧,蔣言表情複雜,既思念她,又忍不住怪她可以狠心這麼久不回來,但一想起今天午時就可以把人接回來,蔣言心中還是忍不住高興。於是他打算多在蔣母耳邊說周巧慧的好話:「母親,您瞧,還是慧娘好。」
可蔣言有心修補二人的關係,蔣母卻不想買帳,只因為昨晚她被關在偏廳一晚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一想到她今日的慘狀歸根結底全是因為周巧慧而起,她對周巧慧的厭惡就越重。
此時聽到兒子給周巧慧說好話,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言哥兒,你這個不爭氣的,你現在當官了,要什么女人沒有?可你偏偏吊死在周巧慧身上!你個不開竅的木頭!」
蔣言抿唇不做聲。
「我反正給你把話放在這兒了,你想接周巧慧回來,可以,但除非我死!」蔣母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眼眶充血,看樣子氣得不輕。
蔣言見狀,也不敢再說接周巧慧回來的事兒了,連忙道:「我聽母親的就是,母親你別生氣,保重身體要緊。」
蔣母聽了保證,心情才平復一些,她拉著蔣言的手道:「當年你父親去的早,族裡欺負我們寡母,都想搶咱們的家產,想把咱們母子倆趕出蔣氏。是我對著族老們發誓,許願終身不嫁,不將你父親的財產讓帶給外人,他們才勉強鬆了口,允許我帶著你留在蔣氏。」
「但是咱們這些年也過得苦啊,我一個婦道人家,為了你能夠有名師指導,硬是不顧自己的名聲,親自上門去求大儒。外面人都對我指指點點,可我是你的娘親,只要你能好,為娘的就算被人戳脊梁骨一輩子都沒事兒。」
「你也懂事,從小就知道體貼為娘不易,所以你讀書向來刻苦。別人家的孩子受不住,常常會跑出去玩,但你就不去。哪怕得了空閒,也來幫為娘搬針線。」
蔣言顯然對這段苦日子記憶深刻,忍不住握住蔣母的手,聲音沙啞:「母親,別說了,這些我都記得。」
「所以啊,咱們到這個地步不容易,你更應該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往上爬。兒女情長是最忌諱,也是你最不需要的。等你到了五品大員,四品大員,甚至於你進了內閣,取代了她周稚寧,到時候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蔣母咳嗽了兩聲,緊緊握住蔣言的手,「你何必一定要對周巧慧動真心?你要的不過是她背後的勢力。可是現在周稚寧明顯要給你下絆子,不想提攜你了,你還巴巴地湊上去幹什麼?」
蔣言一愣:「母親,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京城裡的顯赫也不止她周稚寧一個,你又聰慧上進,若能有個得力的岳家扶持,將來未必比周稚寧差。」蔣母眼睛緊緊盯著蔣言,似乎已經能夠想像到將來蔣言封侯拜相的盛景,「所以你不如休了周巧慧!」
蔣言悚然一驚,想也不想立即搖頭:「不、不行!」
見他拒絕的如此乾脆,蔣母也是一驚,聲音嚴厲地反問:「為什麼?!」
可是蔣言始終不敢說出自己內心所想,猶豫許久,才結結巴巴地說:「慧娘嫁過來以後一直勤儉持家,從來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就是兒子想要休她,也找不到什麼理由啊。母親,這事兒不如之後再議吧。當務之急應該是把慧娘接回來照顧您。」
聽到這個理由,蔣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這個,你不用怕,為娘早就幫你想好了說法。周巧慧她雖然在行為上抓不到什麼錯處,但你與她成親這麼些年,她卻一直無有所出。七出之條里,無所出不也是一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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