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點頭答應,腳步匆匆地往外走。
只有茗煙走了幾步後,又扭過頭來對周稚寧道:「主子,奴才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周稚寧見茗煙故意落單與她說話,應該是有要事,就道:「講吧。」
但茗煙還是猶豫了許久,周稚寧不由擰緊眉頭,茗煙卻忽然朝她跪了下來,猛猛磕了三個響頭:「還請主子恕罪,奴才對不起主子!」
周稚寧一愣:「發生了什麼事情?」
「主子可知道,當年在平城時,周明承撥了奴才來伺候主子您,並不是單純的伺候,而是讓奴才監視主子的一舉一動。」
周稚寧鬆開眉頭,道:「我亦有所猜測。」
但是茗煙後面待她確實盡心盡力,而且忠心耿耿,讓她願意不再去追究。
茗煙似是沒想到原來周稚寧這麼早就有猜測了,他忍不住紅了眼眶,憋了好一會兒,才說:「主子待奴才真好,就算知道這個也不怪奴才。可是奴才卻沒能一心一意地對主子,因為當年主子在平城不告而別後,周明承生了氣,奴才……」
他顫抖著拉起自己的袖子,細細的胳膊上全是一道道褐色的猙獰疤痕,令人觸目驚心。
周稚寧緊緊抿起了嘴唇。
「奴才挨了打,本是要被發賣的,可周明承看在奴才伺候過主子您,覺得奴才還有用,於是就把奴才留下來,直到多年後在京城裡又見到了主子,就又把我送到了主子您的身邊,同樣的,還是為了監視主子,給他通報主子的一舉一動。」
「可是主子待奴才真的很好很好,奴才不願意再讓周明承聽到主子您的任何消息,就大著膽子和他斷了聯繫。」
「可當年大小姐出事,主子您不顧奴才的阻攔,硬是要在風雪夜裡去刑部大牢。奴才真的害怕主子您出事,於是奴才破了戒,再一次找上了周明承,告訴了他主子您的意圖,求他去幫幫主子。」
周稚寧沉下臉色。
她就是那日被周明承識破的女身。
本來她還在疑惑,為何那麼巧就在刑部外遇見了周明承,原來是茗煙通風報信。
不可否認,此舉幫了她,可又把她陷入了新的險境。
茗煙自知對不起周稚寧,又給她磕了幾個頭,將額頭磕的高腫起來,險些破皮:「奴才知道,說了這話之後,主子是一定不會要奴才到身邊了,但是奴才還是不得不說。因為奴才想讓您知道,為什麼當初奴才誰也沒找,偏偏要去找周明承。」
周稚寧冷著臉,沉聲道:「為什麼?」
「因為……」茗菸嘴唇都在發抖,「因為周明承他就是個瘋子!他對主子您的心思不正常!」
巨大的荒謬感從天而降,幾乎把周稚寧砸的頭暈目眩,啞口無言。
「周明承他跟您是堂兄弟!是血濃於水的堂兄弟!可是周明承他卻、卻想著和您永遠在一起。」茗煙聲音發抖,「一開始,周明承只是會用隱晦的眼神盯著您。後來就會向奴才不斷詢問您生活中的大小事,包括衣食住行,包括起居飲食。甚至當年在平城時,他還曾告訴奴才,讓奴才第二天給您準備什麼顏色的髮帶。」
「周明承本也以為自己沒有希望的,因為您是男子,註定是要與女子成親生子。可後來,您和趙大人成了好友。你們越走越近,越來越要好,好到似乎若您不娶妻,你們會就這麼要好一輩子。就是在這個時候,周明承看趙大人的眼神就越來越可怕。有時候奴才覺得,周明承是想殺了趙大人的。」
「但是奴才覺得這怎麼可能呢,趙大人那麼厲害,是大官,又是氏族的嫡子,是不會被周明承算計的。現在趙大人告了自己的父親,被停職,又攤上了謀殺案。奴才雖然沒有證據,可憑藉著奴才對周明承的理解,能夠這麼針對趙大人的只有他。您的懷疑沒有錯!」
周稚寧不由往後退了兩步,坐在了椅子上輕聲喘氣。
如果茗煙說的是真的,那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得通了。
為什麼趙淮徽不能進入內閣?是因為周明承意外發現了金川,以此威脅小柳氏幫他激怒趙淮徽。
為什麼周明承要嫁禍給太子,再給趙淮徽線索,讓趙淮徽從金川的嘴裡知道真相?因為周明承知道,以趙淮徽的性格,知道了如此慘烈的真相,必定要傾力報復所有人。這樣一來,趙淮徽聲名盡毀,父族傾頹,無人能再給予他強有力的幫助。
然而這些也都是鋪墊,最終高潮是所有人都以為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周明承再用趙麟的死亡將趙淮徽退上風口浪尖,徹底斷卻趙淮徽的後路,置趙淮徽於死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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