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姝故作訝然:「什麼舞姬,我不是君侯的未婚妻子麼?君侯這麼看重我,連帶我議事都不肯麼?」
邊說著邊委屈起來:「所以那些什麼都肯為我做的承諾也是假的了……」
蕭不言感覺自己遲早能被她逼瘋。
她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這些話?怎麼能這麼坦然地利用他的真心來做成她想做的事?仗著他喜歡她,她就一丁點甜頭都不給麼?
眼看他又到了失控的邊緣,蕭景姝忙在他耳側親了親,低聲道:「你不就想時時刻刻都看著我麼?剛好,讓我恢復烏皎的身份待在你身邊就是了……衛登那邊我自有理由糊弄過去,不會壞了你的事。其實你昨日表現得那樣明顯,他說不準已經對我的身份起疑了,坦白我的身份反而對你們相處更有利些。」
蕭不言輕嘲:「你根本沒想過嫁給我,我憑什麼要以未婚妻的身份將你帶在身邊?」
就因為看得出她的態度,他根本不敢說自己已經用巫蠱之術與她結了親。說出來她怕估計會覺得他瘋得厲害,轉頭又想著跑。
他恨恨道:「把你帶出去你又要搗鬼,就該把你嚴防死守鎖在屋子裡。」
環在腰間的手緩緩放了下去,蕭不言硬著心腸不回頭,等著她說一句「我願意嫁給你」,哪怕只是一時的假話。
什麼也沒等到。他自顧自地更衣,在踏出臥房門的前一瞬聽到她低聲道:「你分明知道我不喜歡被關著。」
蕭不言頓住腳步,知道自己非帶她出去不可了。
倘若真就這麼關著她,用不了多長時日她對自己僅有的那點喜歡怕是也要沒有了。
……
衛登看到蕭不言帶著一個陌生女郎出現在自己眼前時,不慎揪斷了幾根鬍子。
理智告訴他,這個女郎估計便是昨日蕭不言從宴上帶走的嬌嬌兒——縱然他根本沒查出嬌嬌兒是何時被替換的。可打心裡,他又不敢信世上有如此精妙的易容之術,讓人難辨真假。
蕭景姝神色自若地坐到了蕭不言身側,看了看面色冷凝不發一言、顯然又在生悶氣的蕭不言一眼,又看了看不住打量她面孔的衛登一眼,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古怪的寂靜。
她對著對面的衛登微微笑道:「在下烏皎,這幾日叨擾使君了。」
原來這就是蕭侯那個未婚妻子,難怪他昨日表現得那麼古怪。衛登壓下心頭的困惑,將目光投向蕭不言——你這個未婚妻不是死了麼?就因為這個,你還夥同劍南道打下了山南西道!
「使君莫要看他了,他還沒消氣呢。」蕭景姝百無聊賴地給自己倒了杯茶,「都這種情形了,我自會交代我的來歷。」
她輕輕啜飲著茶:「家母是苗疆出身,數年前帶著我與阿姐離開族地後改名換姓在西北生活,前兩年我一時不慎招惹了定安侯,被他糾纏得心煩,便設法跑到劍南過活去了。」
衛登隱約記起去年時西北那邊的確流傳出些許定安侯在找人的風聲。
蕭景姝將以往糊弄人的那些話又半真半假拿來用:「到劍南後,我們姐妹二人混到了辛節帥手下做事,怎料還是被他發現了行蹤。當時我同一位……友人換了臉,打算借真假之道迷惑眾人脫身,可惜趕上了劉忠嗣派去劍南的使者發瘋,一箭射死了我那友人。」
她濃密的眼睫在面上投下了兩片陰翳:「我藉此機會假死,輾轉到了徐州,偶然從武寧節度使那裡聽聞使君這裡有……皇室正統,便想著來看看能有多正,能不能正到壓死劉忠嗣那一派的偽君子。」
衛登被這一連串的消息砸得兩眼昏花。
這苗女的說辭和他聽聞的一些消息對得上,應當有三分可信,但實在太過跌宕離譜,所以那三分減到了一分。
他還不知該如何反應,又見對面那苗女沖他笑了笑:「我扮使君那紅顏扮得不賴罷?那臉皮可是新鮮熱乎的……」
——臉皮?
衛登眼前登時浮現出被剝了臉皮的顏嬌嬌血肉模糊的臉,胃裡的早膳隱隱約約翻湧起來。
蕭景姝忙不迭地給他倒了盞茶:「玩笑話、玩笑話而已……不過是易容術罷了。不過為了從顏嬌嬌那裡套點消息,我的確折騰得她有點慘,使君不會介意罷?」
衛登覺得日後提及顏嬌嬌自己只能想到她沒有臉皮的樣子了,皮笑肉不笑道:「一個青樓女子而已,娘子折騰就折騰了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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