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底相識多年,那些年裡宮中禁庭他又是唯一可以依託之人,讓她狠下心去不再管,她實在做不到。
更不必說蕭灼此舉是為了幫她解恨,恨意消是消了,他這番罪受的也著實太重。
綠禾和蕭灼並不太多接觸,概因太子不喜旁人在側,故而對於謝枝意的心態轉變她沒有太大感覺,始終停留在最初他那狠戾冷絕的那一面。
「可是……公主就不擔心太子是偽裝的麼?」綠禾從小到大吃了不少苦,見過的人太多,心思不似謝枝意那麼純粹乾淨,「奴婢總覺得,總覺得太子此人說不出的怪。」
「怪?」謝枝意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形容蕭灼的。
好在房中僅她們二人,綠禾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點了點頭繼續方才的那句話,「太子看似溫和實則手段強硬,倘若太子當真想要放殿下離宮先前就能做到,何必這一次主動提及?因而奴婢總有種預感……好似這一切,都不太尋常。」
謝枝意和蕭灼相處多年,他的心思隱藏太深,根本窺探不得分毫,也從來預測不到他的舉動,故而並不覺得他怪異。
所謂當局者迷,也唯有綠禾這個旁觀者看來才會清醒些,謝枝意也因她這一句醍醐灌頂,思緒逐漸變得清明,手中的書卷始終停留在那一頁,不再翻動。
莫非,蕭灼當真是偽裝的?
可是——
她是親眼見到蕭禹杖責他,所有的鮮血做不得假,總不至於帝王和他同演一場戲設了局,那他圖謀什麼呢?
想到這裡她不願再往下深想,只是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翻來覆去總也睡不踏實。
腦海中一會兒閃現過三年前蕭灼受罰的畫面,一會兒又停留在凌霄殿那層染血的月牙白錦袍上,禾眉頻頻蹙起,絞得心臟難受極了。
她睡得不好,翌日更是無精打采困頓躺在榻上打盹,沈姑姑避開眾人小心翼翼來到蕭灼跟前輕聲稟告此事。
「殿下,昨夜的蘅蕪香怎麼撤了?婢子見公主歇息不好,眼下都青了一片。」
曾經日日夜間點的蘅蕪香能讓人睡得更沉,更安穩,她不明白昨日蕭灼為何那麼做。
蕭灼掀了掀眼皮,口吻涼薄,「她身邊那個婢子心思太重,也叫她多思多慮,人的疑心再多也總有到頭的時候。」
儼然,昨日綠禾和謝枝意的對話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沈姑姑心頭頓時咯噔了瞬,沒能忽略掉太子眼底一閃而逝的狠戾殺意,聲音輕顫,「那個名叫綠禾的婢子……殿下要如何處置?」
蕭灼自是動了殺心,但顧念著謝枝意還是決定放她一條生路,「她有她的想法,何嘗不能利用這些徹底打消阿意的顧慮?」
頓了頓,他慢悠悠續道:「想必今日孤禁足東宮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三皇子又接手宮廷禁軍,沈姑姑,你和林昭二人將此事好好傳出去,定要人人皆知才好。」
第三十四章 一盤死棋
蕭凜昨日並未出現在蕭忱的選妃宴席,倒是事後聽說出了事端,有位姑娘容貌盡毀,太子也不知做了什麼觸怒聖上被迫禁足,連東宮都出不得。
得知此事蕭凜風塵僕僕從宮外趕回,剛到凌霄殿外就見多年伴在蕭禹身邊侍奉的王全安朝他行了一禮,面上堆滿笑意,「恭喜三皇子殿下。」
蕭凜已知陛下將宮廷里的禁衛軍交予自己,但他此次過來並非因為這樁事,而是別的事情——
深吸口氣,他大步邁入殿門,「父皇。」
在軍營中多年,與過往相比他成長不少,亦沉穩許多。
蕭禹滿意地看著日漸成熟的蕭凜,雖然他有時也不叫人省心,但比起大皇子蕭忱和四皇子蕭然而言已經好了太多。
「起來吧,聽說此次你又立了功。」蕭禹將掌管禁衛軍的兵符遞給他,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這是給你的,阿凜,莫讓父皇失望。」
蕭凜喜好武學,就連蕭禹也沒想到他能在軍中立功,此次前往剿匪他的功勞最大,也叫蕭禹不由刮目相看。
蕭禹素來對他們嚴苛,鮮少讚賞過,驟然得了誇獎蕭凜面上染上喜色,又惦念起母妃囑咐過的話莫要喜形於色,只能硬生生將這場歡喜重新收了回去。
「兒臣定不負父皇所託。」
禁衛軍的兵符可是帝王的左膀右臂,就連蕭灼都沒能擁有這樣東西,今日蕭禹竟然給了自己甚至還諸多誇讚,不由令他心生飄飄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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