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會兒,雖然一向強悍無匹的她已經被巨大的驚嚇弄得手軟腳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可是她還是想掙脫老闆娘,想衝進火光里去。
只是,五大三粗的老闆娘怎麼也不肯放手,兩人正在拉扯的時候,老闆娘的廚子,服務員,通通都上來了,抱腰的抱腰,扯腿的扯腿……死死的捆著她,就是不鬆開。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進去,我要進去啊!」晏曉桐嘶聲喊叫的時候,眼淚已經下來了。
看著淚流滿面陷入絕望的晏曉桐,死死架住她的那幾位街妨都忍不住可憐與同情,就連那個粗壯的廚子也良心發現,抱著大腿的手往下移,換成抱小腿,人家都這麼可憐了,他哪裡還忍心占便宜啊。
正當晏曉桐傷心欲絕與眾人拉扯不休的時候,火光中人影一閃,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男人從裡面沖了出來,而他的手裡,正抱著一個黝黑的箱子。
這個人,不就是剛才衝進去的古楓嘛!
看到古楓竟然從火光中衝出來,大家都是一愣,晏曉桐奮力的掙了幾下,終於掙脫了眾人,衝上去把古楓緊緊的摟在懷裡,「哇」的失聲痛哭起來……
「師姐,別哭,我沒事,給,師父的箱子!」古楓笑著把箱子遞給晏曉桐的時候,整張黑糊糊的臉只能看到一點白,那就是牙齒。
晏曉桐接過箱子,哭得更響了。
古楓無語苦笑,卻已經顧不上去安慰她,趕忙問起那隔壁大排檔的老闆娘,問她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曾在門前逗留。
老闆娘說自己只顧忙活生意,並沒有看到什麼。不過那個服務員倒是提供了一條重要的線索,她說可疑的人沒看到,但白色麵包車卻看到一輛,在福仁堂的門前停了好一陣,開走之後沒一會,就發現這裡失火了。
儘管服務員說不出麵包車的車牌號,也不知道車上到底幾個人,但這也是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古楓聯想起池海澤當時打電話時候所說的話,猜想這些人放完火之後肯定就是立即離開深城,要離開深城,必定就要經過關口。
儘管很難判斷這些人是不是換車之後再逃離,但古楓還是想碰碰運氣,於是趕緊的掏出電話,按了幾下,發現手中已經變成落盪雞一般的落雞鴨竟然還能用,這就立即打給了范允。
深夜一點鐘了,像范允這種有組織有紀律又習慣了早睡早起的女軍官已經睡了有三四個小時了,當她在夢鄉里被古楓的電話吵醒的時候,懶洋洋的應答道:「古大官人,有何貴幹啊。」
古楓急聲道:「范上校,有一件很急的事情要拜託你。」
范允有些不高興了,「我就知道,你深更半夜的找我,不是要和我做那個事情,肯定就是要麻煩我。」
古楓:「范上校,這次的事情真的很急,再晚就來不及了。」
范允見古楓的聲音急切,沒敢再調侃他,忙問:「什麼事?」
古楓:「你幫我通知關口,讓他們攔下一輛白色麵包車。」
范允立馬就想答應下來,可是轉而一想,卻又搖頭:「古大官人,雖然說是這個鐘點了,可是深城那麼多白色麵包車,全都攔下來的話,那也是很難辦的。你有沒有再具體一點的特徵。」
古楓這下為難了,能有什麼特徵呢?沒有車牌號,不知道幾個人,甚至是什麼廠出的麵包車都不知道。
正在思索的時候,腦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就道:「你別催,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古楓仔細的回憶著池海澤在電話中說的每一句話。「就你們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還敢出來混?」「那tm跟我廢話,我管你以前有多威風,我只知道你現在是個殘廢。」「想就趕緊給我放火,放完火就走,別呆在深城。」「……」
古楓這就對電話里的范允道:「麵包車上不只一個人,是兩個或兩個以上!」
范允:「還有呢?」
古楓再次撓頭,使勁想想,又道:「其中有一個是殘疾人。」
范允:「哪個部位?」
古楓茫然的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范允真想問他,如果人家殘疾的是那個地方,我也叫我的兵扒了人家的褲子來檢查嗎?
古楓思索一下,又補充道:「這個人以前可能有前科!」
范允點點頭,又問:「他們幹了什麼?」
古楓:「他們燒了我師父的醫館,幸虧我把師姐叫出來了,不然她也可能葬身在火海裡面。」
范允很疑惑,深更半夜的你把她叫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不過范天生不是個八卦的人,更不是個喜歡鬧脾氣耍小心眼的人,只要沒出人命,那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至於是不是通姦,是不是偷情,難道能比一條性命更重要嗎?
所以,范允再沒說別的,最後只是道:「一有消息,我立即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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