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黢黢的,與她二十多年行走的路卻又沒什麼分別,唯一的區別是有個啼哭的、生機勃勃的小嬰兒被她摟在懷中。
……
花城和彥睏倦,疲乏,以陰陽各占一半的身軀違反自然規律誕下一個全新的「人」,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的力氣了,折損了許多的氣血,一睡下去,就幾乎無法醒來,睡得非常深。
昏昏沉沉的入夢,茫茫然睡了好一會兒,花城和彥覺得腳踝刺痛。
他低下頭,看見一條通體瑩白的小蛇卷著他的腳踝,輕輕地咬了他的腳踝一口,身軀卻輕柔的環繞著他的小腿,像是生氣,在花城和彥的腳踝扭動了一下細小的身軀,眨了眨濃綠的眼睛,又像是無聲的眷戀。
花城和彥的腳踝緩慢的流出一點血絲,那小蛇蹭了蹭他的傷口,慢慢的從他的腳踝上遊走離開。
看著那白色的小蛇遊走離去,花城和彥只覺得心中極為悲傷、眷戀。他不知不覺忽然從夢中驚醒過來,卻看見披著一件外袍的花城雪沉默的坐在房間裡的桌子邊上。
窗外皎潔的月光灑落進來,落在花城雪的半張臉上,他整個人的身軀都浸入在深夜的黑潭之中,就這樣定定的看著疲憊的睡在床上的養子。
花城和彥醒的有些著急,眼前有些發黑,脖頸上微微出了一些冷汗,他摸索著找到了自己放在床邊的乾淨手帕擦了擦臉,隨後問花城雪:
「你在這裡做什麼?」
花城雪看著浸潤在月光里美麗逼人的養子,淡淡的說:
「阿彥,你都不愛叫我爸爸了。」
「是我養大了你,不要忘了。」
花城和彥懶得跟他糾纏,下意識的撫摸躺在自己身側的小嬰兒,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側空蕩蕩的,隨後又想到自己剛才那個寓意惡劣的夢,他一驚,厲聲質問花城雪:
「我的孩子呢!」
花城雪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苦笑一聲:
「阿彥,你怎麼對我這麼不溫柔,以前你對爸爸,都是順從的,像綿羊一樣順從。現在生了孩子,你就用這種語氣同爸爸說話了?」
花城和彥撐著虛弱、亟需靜養的身體,只是著急地說:
「花城雪,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裡繞圈子,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帶到哪裡去了!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花城雪站起身來,坐在床邊,眼眶有些發紅,聲音卻平靜之中帶著狠厲: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想看見那個孩子,我不想看見你和別的男人歡愛的證據留在我的眼前。我已經叫人溺死他了,阿彥,這個世界上,別人死光了也與我無關,只留下我們兩個,就這樣廝守,你說好不好?」
花城和彥氣急攻心,只覺得一陣腥天的血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馬上就要吐出來了。
他一隻手撐著身下的床,另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胸口:
「你知不知道,花城家族的族長,是不能殺嬰孩的!花城雪,你還是不是人,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花城和彥知道花城家族的規矩極為森嚴,看起來花城雪一家獨大,全盤通吃,實際上,他的背後還有十幾位對族長這個位置有決定權的長老。
說白了,花城雪就是他們選出來的話事人,如果他們願意,也能把花城雪現在就趕下台,當然,面對現在的花城雪,想必是要血戰一番的。
這群老一輩都是花城雪的叔叔輩,而且比較有勢力,這也是為什麼之前花城雪不敢把他同自己的關係坐實的主要原因。
之前,他只能把自己死死的捂在後院裡。
要是沒有這層原因,他不知道自己幾歲就被花城雪給上了。
花城雪站起身來,看了看窗外,隨後又轉身看向月光里已經呆滯的花城和彥。
「我後悔了,爸爸真的後悔,沒早點把你變成我的人。他們又算些什麼,如果敢硬來,我就把他們全殺了,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對我殺一雙!什么叔叔,什麼長老,現在我花城雪是族長,家族的權力掌握在我的手上,就算是神仙佛祖來了,我想做的事情,也沒人能阻擋得住!」
花城和彥悲傷至極,已經眼前發黑,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只是忍著心口的悶痛,嘴唇顫抖著朝著花城雪確認:
「我就問你,你真的叫人溺死了我的孩子?」
花城雪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花城和彥,極盡溫柔的說:
「阿彥,以後在家族當家做主的就我們兩個,你說什么爸爸都聽,以後你想要幾個孩子,爸爸都讓你有幾個,先前那個已經死了,不要再想了,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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