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江打聽了一下裡頭有誰在,讓人進去通傳。
推開門的同時,皇帝暴怒的聲音闖進了耳中。
「廢太子弒君殺父,天理不容,謝應忱豈能當這監國重任。」
「朕還活著,朕有兒子。」
「輪不到謝應忱來越俎代庖! 」
皇帝靠在榻上,臉色陰沉沉的,他大聲厲喝,想用自己的龍威震懾眾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盛江注意到皇帝的模樣更加的衰敗了。就像是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正在惶惶的渡過最後時光。
這個念頭在盛江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皇帝一個眼神投了過來,明明龍顏盛怒,盛江也沒有任何的心驚膽戰。
「皇上。」盛江欠身道,「晉王招了。」
招了?
對了。皇帝差點被氣忘了。
方才阿旭說他拿下了一個妖道,就是那妖道暗暗相助季氏對自己種了巫蠱。
阿旭還說,妖道是在晉王府上拿獲的,他就讓阿旭去問問。
「皇上,這是晉王的口供,已畫了押。」
「你去拿。」
皇帝對著印辛說道。
盛江把簽字畫押了的口供交給了印辛。
兩人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盛江的食指輕叩了兩下,印辛親自呈了上去。
真的是晉王讓季氏來害自己的?皇帝臉色黑沉地打開供狀,上頭的字寫得密密麻麻,他眼睛模糊,吃力地辨認著。
「皇上,要不要奴婢來給您念念。」印辛躬身問道。
皇帝揮了揮手:「你們下去。」
他想打發了謝應忱。
謝應忱一動不動,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供狀上,嘴角勾起了一絲淺淺的笑,溫言道:「晉王的供狀,臣等聽不得?」
「皇上您說,是季氏對您下了巫蠱,以致您行事無狀。可到底是巫蠱還是別的,也只是您一面之詞。」
「如今晉王既然已經招了,供狀臣等也該看,該聽。」
他眼眸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句句犀利。
皇帝攥緊錦被,過了一會兒冷冷道:「念!」
印辛應諾,他的臉皮耷拉著,瞧著不苟言笑,字字句句念的格外清晰。
他念到黑水堡城,皇帝沒有多大的反應。
但緊接著,他話鋒一轉:「六年前,長風妖道在南巡路上對先帝下毒,嫁禍於太子,以致先帝暴斃駕崩……」
皇帝瞳孔驟縮,聲音發緊。
「住嘴!」
「你說什麼!?」
皇帝和禮親王同時出聲。
禮親王喝道:「給本王,快拿來。」
「給朕。」
印辛雙手把供詞呈上,皇帝匆忙去拿,已經晚了一步,供詞被謝應忱截下了。
皇帝抓了一個空,手指猛地併攏,他看著謝應忱,面帶殺意。
「給朕。」
他冷言道,「謝應忱,你敢抗旨?」
謝應忱拿著供狀,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刃,逼視著皇帝。
他道:「皇上,先帝暴斃於中毒,眾所周知。皇上對先帝至孝,對兄弟至真,難道就不想真相大白於天下?」
「還是說,您早已知道,皇祖父之死另有隱情?」
第168章
一股寒意自皇帝的尾椎骨躥起, 刻進四肢骨骸。
他想去搶回來,四肢就跟被凍住一樣,不受控制的一抽一抽。
落在其他人的眼中, 皇上這是默許了。
謝應忱打開供詞,一目十行地飛快看完, 心裡有一個念頭閃過:夭夭該不會是和沈旭一同去晉王府了?這手筆不像是沈旭, 更像夭夭的。
一想到顧知灼,謝應忱身上的鋒芒略略收斂,溫潤的不可思議。
「叔祖父。
謝應忱把供詞交給了禮親王。
禮親王驚疑不定地拿過,他的手在發抖,一字一句地往下看。
這份突如其來的供詞,把禮親王炸得頭暈腦漲, 實在難以置信。
前些天,顧大姑娘就曾說過,先帝的脾性大變和長風妖道有關,如今晉王又說是長風給先帝下了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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