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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梅看到如意,說道:「你先坐,等我喝完這杯茶,一大早的,忙死了。周夫人又病了,大大小小一堆家事都交給我處置,真煩人。」

如意坐下,照水給她倒了碗油茶,如意站起來接了,「怎麼好意思勞煩你給我倒茶。」

照水笑道:「難道讓你干坐著,看著臘梅姐姐喝茶不成?臘梅姐姐又好罵我了。」

趁著有空,如意忙說出了疑問,「臘梅姐姐,我怎麼聽紅霞說,東府要搬進來一個新姨娘,就是以前頤園灑掃上的帚兒?真是是她?」

「可不是。」臘梅敲著炕桌,「就是那個帚兒,整天拿著掃帚打掃十里畫廊的那個。侯爺還吩咐我,說還要預備擺幾桌酒呢。我們東府的侯爺,很少過明路納妾,他喜歡什么女人,就養在外頭當外室,新鮮勁一過,就給女人一筆銀子,任憑出嫁,一拍兩散。這個帚兒一定很得侯爺喜歡,否則不會大張旗鼓的納進門、準備院落、還要擺酒呢。」

如意又問:「聽說抹兒伺候帚姨娘,抹兒現在在東府嗎?」

臘梅說道:「抹兒昨天來東府挑院子,當天就走了,沒在東府過夜。我已經派人去收拾院子了,就是東府的梨園,以前養家裡戲班子的地方,院子很大,有些地方還要修繕,得用些日子才能收拾好。」

如意問道:「帚姨娘如今住在何處?」

臘梅搖頭:「這個抹兒嘴巴可嚴了,我什麼都問不出來。不過,這個抹兒倒是向我問起你了。」

「我?」如意指著自己鼻子,難以置信,「問我什麼?」

臘梅說道:「就是問你現在過的怎麼樣,好不好什麼的,我當然都說好,這個抹兒還說,帚姨娘一直記得你的大恩大德呢,你到底給帚兒什麼大恩德了?」

如意心裡咯噔一下:我給帚兒什麼了?我給了她一剪刀!腸子都流出來了,後來大夫把腸子塞回去才縫合的。

反正我不欠帚兒什麼,帚兒要是來找茬,非跟我過不去,我就……反正我不怕她!

不過,看樣子,臘梅並不知道那晚承恩閣的真相。

王嬤嬤的嘴真嚴啊,連親外甥女也沒有告訴。

如意假裝回憶往事,「大恩德?沒有什麼呀,也就是給她幾碗油茶喝喝,其實我們就認識十幾天就分開了,後來再也沒見她。」

臘梅說道:「估摸那時候她在冷天裡灑掃,你雪中送炭,給她喝一杯暖茶,她就記你一輩子了。有點良心的人就是這樣的,可以記不住錦上添花的,但一定記得住雪中送炭的。」

這時,如意手爐里突然發出一聲脆響,噼啪!

這是爆炭的聲音,木炭裡頭有雜質,就會發出這種聲音。

嚇得臘梅手裡的茶杯落在地方,哐當摔了個粉碎。

臘梅臉色煞白,指著手爐說道:「快!把這個手爐拿出去!我聽不得這樣爆炭的聲音。」

如意連忙把手爐拿到外頭,臘梅拿起簸箕和掃帚打掃碎瓷片。

如意回來的時候,臘梅臉色已經快要恢復如常了,說道:「對不起,我不是嫌了你,我就是聽到爆炭的聲音,就會想起我爹娘在滄州榮養時炸炕慘死的事情。」

「唉,我冬月的時候,去滄州奔喪,料理父母的後事。來祿和來春都拼命拉著我,不讓我看父母的遺體,說,看了一輩子都難受,不如記住父母生前的樣子。」

來春就是臘梅的繼子,比臘梅小四歲。

這是今年剛入冬的時候發生的慘劇,炸炕這種事情算是罕見,但運氣差的人,碰到了就很倒霉,就跟雷劈似的。

炸炕的原因眾說紛紜,有的說這本就是來祿夫妻買的舊房子,大炕不知多少年沒有拆掉重造了,裡頭的煙道被菸灰堵死了,所以炸炕。

有的說,是燒炕的黑石炭里摻了不乾淨的東西,例如硝石之類,采黑石礦的時候本就是用硝石炸出來的,殘留在黑石炭里,一旦遇火,不就炸了麼。

當時大炕炸的四分五裂,人睡覺的本來就只穿薄薄的一層衣服,來福夫妻掉進去,燙的全身上下都沒有好皮,被抬出來的還喘氣呢,快天亮的時候才咽氣。

當然,這些殘酷的細節,來祿和來春父子都沒有告訴臘梅,就說抬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來福夫妻才死了不到三個月,也難怪臘梅聽不得爆炭的聲音。

如意說道:「我知道臘梅姐姐不是嫌了我,我以後就不把手爐帶進來了。」

照水也說道:「我以後會留意,不讓管事媳婦們把手爐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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