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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著視線,嘴唇很燙,舌尖也很麻,那種被侵襲占有的劇烈,讓她心驚。

可眼前的男人,一身深色西裝,莊重的溫莎結,禁慾挺括的褲腳,唯有胸膛間的襯衫,被她扯亂幾分褶皺,他仍衣冠楚楚,一絲不苟。

弄亂的只有自己。

可如果秦凝雨抬眼幾寸,就會瞥到這雙漆黑眼眸里的沉暗,似蒸騰雲雨欲來,清貴氣度被世俗沾染。

那是明晃晃的欲.望。

對獵物的天然征服欲。

沉默中。

眼前姑娘鬢邊髮絲微亂,臉頰不正常的酡紅,嘴唇洇紅泛.腫,淺杏色肩帶松松垂到手臂,睡裙也被揉皺,遮不住大腿。

謝遲宴闔眼,擰眉,很不滿自己,說慢慢來的是他。

她的唇瓣很甜,清清的果香,張嘴也很乖,理智因那聲意料外的反應出走。

他原本想淺嘗輒止。

過錯在他。

再睜開時,男人這雙向來沉穩的眸中,找回被摒棄的理智冷靜。

「抱歉。」謝遲宴扶正滑落手臂的淺杏色睡衣肩帶,喉結微滾,穩住氣息道。

為他的不克制,也為眼前這雙失了神、濕漉漉的漂亮眼眸。

-

秦凝雨陷在昏夢裡,睡得暈暈沉沉的,夢裡下著昏潮的雨。

大掌按著側腰,近乎是禁錮的力度,她沉在綿軟枕頭裡,任憑氧氣被看不清樣貌的男人攫取。

可下一瞬,場景又漸遠。

看不清樣貌的男人,面容變得清晰,深邃眉眼,一身黑色大衣,身上裹著外頭冷冽風雪氣息,清貴溫淡。

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在爺爺病床面前,慌稱是她的男友,是男人替她打的幌子。

直到領證的前一天,她才意外得知,原來一年前說那句謊言的那天,男人的突然回國,是被爺爺安排了聯姻見面。

可那天男人沒有去。

當時她問,男人坐在車裡,雙手交疊,周身沉穩氣度,比一年前愈加沉澱,不動聲色的威

嚴。

「不必在意,聯姻對象可以是沈小姐或是顧小姐。」男人對那段無意中斬斷的緣分,顯得意興闌珊,「謝家所中意的,自始至終只有秦小姐。」

他坦蕩得近乎直白,她也清楚得心知肚明。

關於結婚的原因,他們之間有家庭、與合適。

卻唯獨缺了點愛。

夢的盡頭,停在那個平靜無瀾的目光,秦凝雨忽然睜眼醒來。

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凌晨兩點謝遲宴有跨國會議,沒打擾她睡眠,於是歇在書房。

睡意朦朦間,她忍不住想起昨晚那個激烈的吻,他那樣穩重的人,竟然也會有那般強勢占有的一面。

像是驚掠的一場驟雨。

指腹蹭過微腫嘴唇,是昨晚遺留下的證據。

秦凝雨臉頰頓時發燙,腦袋深深埋進絨被裡,很難以置信地想,她因為一個吻,竟然做了一晚那樣的夢。

等秦凝雨洗漱完,好不容易平復好,餐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陶姨注意到她的視線,心想太太大早就在找人,新婚夫婦啊,就是這樣黏得慌:「謝總大早就出去了。」

秦凝雨聞言,心裡隱隱有抹說不清的空,又忍不住暗自鬆了口氣,還好沒有直接碰上,不然她都不知道該在男人面前作何反應。

陶姨倒給她一杯溫牛奶:「太太,早上得吃好些。」

秦凝雨稍稍回神,笑著接過,吃完早餐後,陶姨叮囑她:「這有兩塊抹茶蛋糕,太太帶到路上吃。」

「謝謝陶姨。」秦凝雨眼眸幾分驚喜。

「太太別謝錯人了。」陶姨滿臉笑容,揶揄道,「這是謝總特意叮囑,早上有人特意送來的。」

秦凝雨緩緩眨了下眼眸,低頭看著手邊精緻裝好的抹茶蛋糕。

然後在陶姨一句句慫恿她打電話的打趣中,翻開謝遲宴的對話框。

winter:【蛋糕收到了】

第二句話刪了又改才發出。

winter:【聽陶姨說,是您特意叮囑她的,怎麼想著買抹茶蛋糕啊,下次換我來做早飯吧】

秦凝雨等了一小會,都沒有等到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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