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蘊雪,她出事了!
蕭桓衍眼神不自覺冷冽幾分,他掃一眼還在殿內的孔思弗和衛成等人,道:「先退下。」
孔思弗和衛成對視一眼,連沈十三都不由皺起了眉頭,但終究無人敢忤逆殿下命令,只好先退出寢殿。
待人出去後,蕭桓衍便問:「發生了何事?」
語氣不自覺帶了幾分急切。
暗衛跪地垂首,回稟道:「宮裡傳來消息,夫人近日總覺身體不適,食欲不振,偶有暈眩嘔吐之症,偏偏不讓太醫診脈,只說是暑氣傷了胃才飲食不佳。然而就在今日,鸞鏡宮的崔嬤嬤說要做醬肉,找御膳房拿了肉桂,可鸞鏡宮的大宮女風露卻說,今日崔嬤嬤並未做醬肉,而是直接將肉桂拿進了夫人的寢殿……」
說道這暗衛明顯有些遲疑,但還是接著道:「後來屬下翻查醫書,發現肉桂雖是溫中散寒,理氣止痛的藥材,卻有活血化瘀之效,若是……」
「若是什麼?」蕭桓衍問出這句話,才發現自己嗓子發乾,聲音都繃緊了,他緊緊盯著暗衛,生怕錯過對方一個表情。
暗衛抬眼飛速覷了蕭桓衍一眼,才接著道:「若是有身孕者食用,可能,可能會有小產的危險。」
「身孕?」蕭桓衍不自覺地重複出聲,整個人被暗衛的話砸懵在原地,臉上表情出現一瞬空白,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連手都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良久後蕭桓衍回過神,想起暗衛的後半句話,神情又閃過一絲猙獰和痛楚:「小產?她,她竟然敢……」
蕭桓衍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鳳眼已染上血腥的紅。
暗衛見容王殿下隱隱有失控之態,連忙道:「那東西夫人還沒來得及服下,風露給屬下報信之後,屬下讓風露找藉口將夫人引去了永樂宮。」
蕭桓衍清冷的臉上勾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他冷冷道:「你下去準備,本王今夜要進宮。」
「是!」暗衛領命而去。
沈十三是王府的暗衛營統領,負責傳遞宮中消息的暗衛就是他親自挑選專門接應宮中暗線的,這個當口暗衛突然出現在容王府,所有人都知道宮中有事發生,而且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孔思弗和沈十三等人出了寢殿後並未離開,而是一直候在殿外,等暗衛出來,問清來龍去脈。
幾人都驚愕萬分。
孔思弗第一個反應過來,頭也不回地衝進寢殿。
「殿下!」
孔思弗一進殿就跪下,膝行幾步來到蕭桓衍面前,幾乎聲淚俱下:「自恭敏親王逝世,臣輔佐殿下至今已有十餘年!十幾年來,我們忍辱負重,苦心籌謀,如今已經到了關鍵之時,殿下卻要因為空穴來風之事冒險進宮,這是要將多年的心血都毀於一旦嗎?早知殿下是如此色令智昏之人!當初又何必讓臣做您的幕僚,還不如早早回鄉種地,也好過今日因為一個女人而身首異處!」
這些話若是放在平日孔思弗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然而得知殿下在離京之際,因為蘇貴妃不知真假的身孕竟然要漏液進宮,不由怒火中燒,腦子一熱就衝到殿內大放厥詞,事到臨頭,也顧不得殿下會拿他怎麼樣了。
衛成和沈十三也進入殿內,跪在孔思弗身後,齊齊道:「請殿下三思!」
此時蕭桓衍神情又恢復往常的清冷淡漠,面對孔思弗的不敬也無動於衷,只道:「孔先生為本王殫精竭慮,本王銘感於內,然本王心意已決,不必再勸。」
孔思弗只覺一陣陣心寒,一瞬間竟有種心灰意冷之感,他痛心疾首地道:「前些日子,殿下派衛指揮使暗中徹查欽安伯長子之死,衛指揮使早已將真相呈給您,您應當知道殺害蘇繼的兇手是誰!蘇貴妃從來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能因為堂兄覬覦她就狠下殺手,她如何不會對殿下故技重施呢?殿下向來明察秋毫,此非常之時,宮中突然傳出蘇貴妃有孕定然有詐,為何殿下還要自投羅網?!」
就連一旁愁眉苦臉,欲哭不哭的劉如意都忍不住開口:「殿下,當年雪夫人在府上就被診出服了寒涼之物,很難有孕,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就有身孕呢,奴婢求殿下,回明州吧……」
「夠了。」
蕭桓衍站在書案前,他手邊放著一本卷宗,正是上個月衛成暗查蘇繼之死後呈給他的,整個案子的前因後果,蘇蘊雪派人毒殺蘇繼的證據,全部都清清楚楚。
自從蘇蘊雪進宮之後,她對他的恨意已經不再掩飾,她的報復是那樣的簡單直接,蕭桓衍知道,蘇蘊雪從來就不是個甘心受人擺布的女子。
當初曹忠追去徐州時,曾與蘇蘊雪單獨說過話,因曹忠的人守在門外,衛成只能站在樓下,聽不到二人說了什麼,但據衛成觀察後回來稟報,蘇蘊雪似乎與曹忠有舊,而蕭桓衍派人暗中查曹忠時,竟發現曹忠曾經暗中插手過蘇繼的案子,不知怎的,蕭桓衍幾乎立刻就想到了蘇蘊雪,於是又讓衛成重新徹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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