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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衙役說著湊到跟前,聲音稍低了一些,指著前路的方向說道,「何大人,往前二十里就到驛館了,大人可在那裡歇息一晚,明日晌午便能到達石谷縣城,我們陳大人已經為您備下了洗塵宴。」

何守庸頻頻點頭。

他們這邊說話,另外兩個衙役和民夫隊伍依舊慢慢行進,跟何家的車隊交匯經過。其中一個衙役勒住馬,指揮著民夫快走。

那衙役身形瘦小、臉色黝黑,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何子諶正在無聊呢,不由地多看了兩眼。那衙役側頭與他對視之間,眼神忽然冷冷一挑,電光火石間,他突然策馬衝過來,手中不曾出鞘的大刀猛地往何子諶背上一拍。

距離太近,何子諶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便「啊」的一聲被那衙役一刀拍下馬來,幾個民夫立刻撲上來,就把他臉朝下摁住了。

隨著何子諶那一聲大叫,何守庸本能地伸頭來看,與此同時,跟何守庸說話的那衙役忽然欺身過來,手一伸,隔著車窗一把掐住何守庸的脖子,涼冰冰的尖刀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民夫隊伍中飛快地竄出幾個人,飛身撲上馬車,一人重重一擊打暈了車夫,控制住馬車,另幾人則迅速鑽進馬車,很快便把明晃晃的鋼刀架在何守庸脖子上,挾持著他站在車轅前。

那邊何子諶也被拎了起來,雪亮的匕首抵在了脖子上。

變故突生,兩方人馬隔得太近,對方有備而來,人數還比他們多,出手太快,前面的鏢師和隨從措手不及,慌忙做出反應卻已經失了先機。女眷們尖叫一團,隊伍後頭的馬車裡甚至都搞不清發生了什麼。

那瘦小的衙役策馬未停,側身躲開了一名鏢師的大刀,順勢又把那個鏢師打落馬下。

「住手!」瘦小衙役的大刀終於出鞘了,抽刀橫在何子諶脖子前,脆聲喝道,「誰再亂動,小爺一刀宰了他!」

這時,一直不動如山的第三個衙役終於動了,那衙役黑紅臉堂,留著鬍子,看不出實際年齡。他不急不躁地策馬來到何守庸的馬車前,淡聲道:「何大人,我等只為求財,並不想傷人,何大人是聰明人,還請告誡家眷隨從,稍安勿躁。」

不用何守庸開口,也沒人敢動啊,何守庸和何子諶這會兒可都被刀抵著呢,一眾鏢師和隨從稍一猶豫,投鼠忌器也不敢動作,很快便被撲上來的「民夫」們制住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何守庸打著哆嗦,色厲內荏道,「本府是朝廷命官、四品大員,你們也敢搶?」

「搶的就是你這四品大員。」最先跟他套話的那年輕衙役手中匕首抵著他笑道,「三年知府官,十萬雪花銀,早就聽說何大人家纏萬貫,這回赴任光是金銀財寶就拉了好幾馬車,我們就是來借一點花花,何大人好商量,我們就好商量。」

黑紅臉的衙役顯然不想多話,一揮手,那邊幾人便把何子諶拎了過來,粗暴的塞進馬車,然後把何守庸也往車裡一塞,駕車的人韁繩一抖,那輛二架的大馬車便穩穩向前駛去。瘦小的衙役騎著馬,扛著刀,也優哉游哉跟著走了。

這邊剩下的「民夫」們手腳利落,把隨行鏢師們捆住手腳堵上嘴,暫時丟在路邊樹林草叢中,車隊裡便只剩下何家的家眷和僕役了。除了一隊停下來的馬車和車上哭哭啼啼的女眷,一切看起來恢復如常。

黑紅臉的衙役騎在馬上,很有耐心地隔著車窗,跟第二輛馬車裡何守庸的正室夫人說話。

「何夫人,請不必驚慌,我等無意傷人,只為求財罷了,夫人不妨下令將你們帶的錢財銀票交出來,我等拿了錢就會走人,保證將何大人和何公子毫髮無損地還回來。」

那年輕衙役則笑道:「何夫人應當不傻,破財消災,你丈夫和兒子就能回來了,只要他們沒事,你們這府上就好好的,何大人照樣去赴任當他的知府大老爺。若是何大人和何大公子都沒了,你們這些個女眷,可就再沒指望了。」

「我家老爺是朝廷命官,你們,你們就不怕朝廷律法,不怕掉腦袋麼!」

「怕。」那衙役笑道,「我們赤腳不怕穿鞋的,更怕窮死。反正夫人放心,要死也是何大人死在我們前頭。」

何夫人哆嗦半天,一咬牙問道:「你們要多少銀子?」

黑紅臉的衙役不禁一笑,淡聲道:「夫人當這是討價還價呢,您看何大人和大公子值多少銀子?車中都是些女眷居多,我們也無意驚擾,想必夫人也不願意我們挨個搜。」

這時又有一名驛卒騎馬經過,還往這邊看了兩眼,何夫人眼睜睜看著他從旁邊策馬跑過去,愣是沒敢聲張。

接下來的操作,便是山匪們的專長了。兩三個人一輛車,倒也不去搜女眷的身,但凡車上箱籠、包袱,行李物品,迅速翻揀一遍,騰空後頭一輛僕婦的馬車,把搶來的東西全都裝了上去。

謝讓和徐三泰騎在馬上,從車隊前頭走到後頭,看著手下人做事。偶然一瞥之間,旁邊馬車上車簾掀開,露出小半張臉來。

謝讓一怔,趕緊留意看過去,目光跟那人對上,那人瑟縮一下,立刻放下了帘子。

徐三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還以為那輛車有什麼古怪,走過去一把掀開車簾,車中幾個女子尖叫一團。

謝讓頓了頓,一抖韁繩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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