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的早已經跪下了,主帥已死,便是有幾個不甘心的也別無他法,有一個跪下的就有一片,三萬叛軍呼啦啦跪倒,直到全部跪地歸降。
葉雲岫立在原地沒動,持刀的手隨意垂下,微微仰頭,眸光望向不知名處。謝讓策馬奔過來,下了馬走到她身後。
「雲岫。」他走過去,兩手從身後攬住她的肩膀,把她懶進懷裡,跟她並肩而立。
「謝讓,我感受到了。」她側頭看著他,黑眼睛裡亮晶晶的,閃爍著異樣光彩。
「嗯?」剛才她靜立在原地不動,謝讓原本以為,她是因為龐用的冒犯還在生氣呢,但顯然不是。
「什麼?」謝讓溫聲問道。
「出塵子說的內力。」葉雲岫頓了頓,一時卻不知該如何描述那種感覺,她想了想,眼睛裡帶著亮晶晶的欣喜說道,「剛才我有點生氣,恨不得一刀砍了他,然後就是,好像我身體裡的內力,忽然能傳達到我的刀上了,很奇妙的那種感覺,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從她六歲拎著刀砍喪屍,養父便給她講「庖丁解牛」,告訴她不能用蠻力,便是古代的劊子手還懂得研究頸關節,知道要從最薄弱的骨骼關節下刀,有技巧的,然後,熟能生巧。
別說她一個六歲的小女娃,便是一個成年男子,若只靠力氣揮刀硬砍,用不了幾個就該乏力了。別說人了,兵器都撐不住。
所以養父先教她運刀。除了人體本身的力量,關節、肌肉、筋脈有技巧共振的爆發力,一個擅長使用兵器的人,兵器的速度、角度和慣性所產生的力度,便足以斬斷喪屍薄弱的脖子。
因此,她的刀極快。
不光是長期習得的動作反應快,運刀的速度也能彌補人體本身的氣力不足。以前葉雲岫不止一次說,她的力氣弱,控刀的力量不夠,那是因為她長期形成的動作慣性已經成為條件反射,每一次出刀,都已經將刀的速度力度發揮到了極致,原本那一刀下去,就該輕鬆斬斷喪屍的脖子。可與人對戰切磋時,卻要改變習慣硬生生把刀收住。
真不怪她收不住啊。
之前她修習《太玄經》,最大的獲益便如同出塵子說的那樣,能調理內息,打通經脈,改善她先天孱弱的體質。在這之前,她已經能引導那股「氣」遊走身體各處經脈,只是除了身體本身,她還不知道能怎麼用這股真氣。
可是方才跟龐用對戰,她原本帶著怒氣,只想立刻一刀砍了他,出刀之時竟忽然體會到自己的內力傳達到了刀上,那真的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她的刀忽然好像自己也有了力量,或者變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她的內力能像身體裡那樣遊走上去。
葉雲岫敢打賭,剛才別說是龐用的脖子,便是他那杆馬槊,或者更加堅硬的東西,不靠技巧不找薄弱,她那一刀也能斬斷。
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謝讓其實並不能明白那種奇妙的「感覺」,別說他不明白,葉雲岫自己都還似懂非懂,領悟不是太清晰,但是謝讓卻感受到了她的欣喜和快樂。
「我不太懂,不過,我也很高興。」他笑,用力攬了她一下道,「雲岫,你太了不起了!」
葉雲岫心念轉動,抬起驚鴻刀,嘗試著像剛才那樣把內力傳達到刀上,然而這次卻沒能成功,她笑了一下,看來她似乎不夠熟練,還沒能完全掌握。
不過沒關係,她修習《太玄經》也才短短几個月,會熟練的。
謝讓見她平緩下來,便拉著她的手走回去,兩人上了馬,親衛營和木蘭營自覺聚集過來拱衛在他們身後,其他各營則在忙著受降。
幾個統領自覺分工,劃分了區域,在一隊隊騎兵的監視下,喝令降兵把兵器整齊放在一堆,排成隊列走到指定的地方。
「大當家,這些人如何處置?」徐三泰策馬跑過來,抱拳問道。
沒辦法,三萬人,一下子接收這麼多降兵,他們自己都有點不敢置信,他們甚至不知道該把這些人關在哪兒,這也太多了,就算綁起來,平均他們一個人要綁十幾個。
「隨機分一下隊列,暫且關在他們的營帳中。」
謝讓留意過叛軍的營帳,除了寥寥幾個北方常用的牛皮大帳,應當是將官所用,其他都是表面塗了桐油的布幔帳篷,這樣一個營帳里一般頂多也就能住十個人,為一什。
於是謝讓下令:「每二十人關在一個營帳。其他空著的營帳,全都拆了收起來,收繳的兵器運回山寨。」
二十人關進去就只能蹲或者坐著,躺都躺不下,降兵們很難搞什么小動作,也便於他們看守控制。
幾個統領立刻按他說的去做,各營人馬忙碌不停,一直到天色將明,才把戰場打掃完畢,將三萬降兵分頭關押在營帳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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