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武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事實上,他也十分驚訝,原來外頭鼎鼎大名的玉峰寨,之前居然只有四千多兵力,但人家甚至沒有全部出動,兩千多騎兵硬是降伏了他們三萬大軍。這都不是服不服的事了,有能耐你倒是不服啊。
並且玉峰寨的行動力如此驚人,大當家和寨主手一揮,說修建新營房,第二天人家就輕車熟路地開始動手,沒幾日選址、地基、取材、磚瓦窯就都到位了。然後山腳下就一天一個樣,新營房一座座拔地而起。
小夫妻回到山寨半月後,謝讓忙了這些日子,把這一切規劃落實妥當,半個月下來,眼看著新營房初具規模。中秋臨近,山寨一邊張羅過節,一邊也在準備秋收了。
趕在這個時候,景王派了帳下謀士到陵州來當說客,求見玉峰寨首領。
如今外頭大約都知道,陵州的真正主人是玉峰寨,只是這玉峰寨首領沒有像別人那樣急不可耐地自立為王,他就不曾公開現身,甚至連個正經的官方身份都也有,一直是在幕後掌控全局。
於是外界也都理所當然地認為,「玉峰寨首領」就在陵州城中呢。
陳同升自然不敢擅作主張,也就什麼都沒提,不動聲色把說客送到館驛住下,派人稟報謝讓。
小夫妻兩個才吃了午飯,正預備午睡休息會兒,聽到陳同升派了人來有急事稟報,謝讓便起身出去。很快他噙笑走了回來,把事情跟葉雲岫說了。
葉雲岫趴在床上剛有了點睡意,聞言翻了個身,眯著眼睛蹙眉問道:「我記得這個景王喜歡送人黃金,這次什麼好處?」
「侯爵,陵州給我們做封地。」謝讓笑道。
「這次沒有黃金、美女?」
「沒有。」謝讓憋笑。
葉雲岫困著呢,沒好氣地呵了一聲道:「他真會做人情,陵州本就在我們手裡,他拿來送給我們。」
謝讓在床沿坐下,笑道:「景王可能以為,咱們收了他的黃金和美女,就是默認與他交好了吧,完全一副自家人說話的口氣。」
誰知碰上他們這樣只認錢、不認人的。
葉雲岫調侃道:「他比那個翼王大方,翼王才許了個伯爵。」
謝讓笑,許伯爵那時候他們只有柳河,如今地盤擴大幾倍,不得漲價麼。
謝讓沉吟道:「從景王的角度來說,世人重視正統正名,他是先皇胞弟、當今皇帝的親叔叔,皇室血脈上來說他比翼王還要正統,我們投靠了他,似乎就正道多了。撇開朝廷那個跑路的昏君,當下最有實力、有資格跟翼王一爭的也就是景王了。如果他真成了,那我們肯定有大大的好處。景王就這麼打發了一個說客來,怕還是覺得我們肯定會答應呢。」
「他們這就默認皇帝死了呀。」葉雲岫道,「那我們還是皇帝招安了的呢,旁人還不是當我們山匪強盜。」
「對,我們不缺正道之名,幌子誰不會打。」謝讓道,「眼下投靠景王,與我們而言也沒什麼實際的好處,他又不替我們養兵發餉。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我們如今北有翼王、南有景王,兩面夾擊,若是名義上投靠景王,南邊的壓力暫時就緩解了。但景王素有個殘暴的名聲,剛愎自用,他拉攏我們,必然要從我們身上得到好處,要發號施令,拿我們當對抗翼王的一把刀。」
「不管哪個幌子,他景王在我們南邊,翼王來了還不是先打我們。」葉雲岫嗤聲道。
總不成翼王怕了他們,繞著陵州走。
兩人幾句交談已有了定論,葉雲岫翻身換回趴著的姿勢,閉著眼拍了拍旁邊的床:「睡覺睡覺,好不容易歇個晌。」
謝讓瞧了一眼她床上,他家娘子真好,還主動給他讓了點地方。
可是……她如今是越來越隨意、裝都懶得裝了,秋老虎依舊燥熱,大中午的,她就穿個寬鬆舒服的粉綠色寢衣,露著脖子和手臂,曲線玲瓏,剛睡的時候還整齊些,這會兒滾來動去,褲腳扯起,露出雪白的小腿……
他這小娘子是越來越不拿他當外人了。
並且,她似乎從來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坦蕩無邪。
可他好歹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這個年紀……耳鬢廝磨是要受煎熬的,又不能做什麼,難受的還不是他自己。
謝讓不跟自己過不去,嘖了一聲笑道:「我還是回那邊塌上睡吧,你好好睡。」
「唔。」葉雲岫閉著眼睛已經開始迷糊,小手揮揮,示意他去睡。
謝讓起身,卻又在床前站住,瞧著她那懶貓一樣的愜意舒服的姿勢不自覺噙笑,忽然湊上去,在她側趴露出的半邊臉頰上用力親了一口。
啵的一聲,謝讓咧嘴笑著趕緊溜了。
葉雲岫剛要睡著又被他弄醒,睜眼看見他腳底抹油的背影,抗議地翻了個白眼,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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