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裡只作為一個臨時住住的落腳處,等他們走了,正好用來作為山寨的產業之用。
葉雲岫對住在哪裡壓根無所謂,這宅子出入倒還比宮裡方便些。尤其令她高興的是,剛搬過來,顧雙兒便發現西市有雞蛋賣了,雖然比平常貴上許多,但也不耽誤寨主吃。
京城百姓的生活日漸恢復正常,葉雲岫也恢復了早飯要有一個煎蛋或者水煮蛋的日子。幾個月征戰下來,她真是太喜歡這樣圓溜溜帶殼的新鮮雞蛋了。
在前任皇帝駕崩兩月、景王世子收復京城的二十多日後,臨安一個大消息傳遍天下,景王順利上位,成為了繼位新君。
葉雲岫還以為新君人選一定,就該正式登基了。誰知晚間小夫妻閒聊的時候,謝讓卻說還早著呢。
旁的不說,朝廷北歸,王公大臣們要奉新君從三千里之外的臨安回到京城,這一路少說也得走上兩三個月。
常理來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老皇帝駕崩後,一般一個月內新君就會擇吉日登基。但凡事都有特殊,就說眼前這樁吧,前任皇帝突然橫死,沒有儲君也沒有留下遺詔,光是新君人選就爭了這麼長時間。
當然景王也可以選擇先在臨安登基,可臨安本來就不是他們景王府的勢力所在,又不是京城,這邊景王世子都已經拿下京城了,反正都已經等這麼久了,景王若想名正言順、要一個風風光光的登基大典,自然還是得先回京城。
不過詔書一下,在臨安的文武群臣和諸侯就得參拜新君,實際上等於景王已經繼位,只是還沒舉行登基大典,諸侯朝臣一樣稱呼其為皇帝,可以行使他皇帝的權力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我們都出來這麼久了,我都想家了。」葉雲岫問。
「我也想早點兒回去,山寨這會兒正是春耕春種的時候呢。」謝讓道。
他身上還有個靖安侯的爵位,按理他們應該等到登基大典過後才能走,並且他們玉峰寨也算是從龍之功了,到時候必定得有封賞。只是這麼一算時日漫漫,還要在京城待多久。
就不說這還有個虎視眈眈覬覦人家娘子的,山寨那邊他們離開太久,也不能放心,耽誤不少事。
謝讓沉吟道:「眼下京城和北方防守空虛,兵力不足,景王繼位後必然也會儘快調動兵馬,一旦時機合適,我們就不等到登基大典了,找個藉口提前離開京城回去。」
打從葉雲岫搬出來,住進了自己的宅子,便一晃多日沒見過景王世子的面。便是那邊有個什麼事情,也都是謝讓出面。
本來這些事情也都是謝讓應付,葉雲岫除了軍中的事情,便幾乎都窩在家裡。
他們二月底收復的京城,一晃月余過去,四月八櫻桃掐,街市上都有新鮮的櫻桃和小黃瓜賣了。
隨著新君上位、朝廷北歸,京城局勢日漸穩定,之前最擔心的隴西藩鎮也還算安分,主動向新皇上表稱臣。
謝讓便跟葉雲岫商量,他們不如趁此機會,離開京城回去。
恰好新皇從淮南、江南調動的五萬兵馬抵達京城,給景王世子補充兵力,意在為登基大典保駕護航,謝讓便趁機向景王世子提了出來,藉口收到家信,祖母病危,他們必須儘快趕回陵州。
這日下午,謝讓去處理大軍撤離的一些事情,葉雲岫正在家中準備行程,看著木蘭營收拾東西,外頭忽然來報,景王世子來了。葉雲岫聽到稟報,便叫人將他請到前院正廳,自己換了件衣裳往前院去。
她才剛出後院的垂花門,卻看見景王世子已經走了進來,負手立在院中一方造景的水池邊上。
「一晃半個多月沒見寨主了。」景王世子開口說道。
「世子一向事忙。」葉雲岫走過去笑道,「正要去跟世子辭個行,家中祖母病危,我們打算這兩日就動身回去了。」
「寨主真的要走?」景王世子頓了頓,卻說道,「寨主這些日子,為何躲著我?」
「?」葉雲岫眸光清凌凌望過去,慢吞吞說道,「我為何要躲著你?」
景王世子垂眸望著池中的游魚,笑了一下說道:「今日我若不來,你恐怕也不會去辭行的,就這樣離開京城,一走了之,此生你我都再難見面了,是不是?」
葉雲岫不禁審視他一眼,又看看周圍,景王世子的貼身侍衛遠遠地立在院門旁邊,沒有過來,她身邊則跟著羅燕几人。
葉雲岫也不知道這廝抽什麼風,頓了頓問道:「世子今日親自來了,到底是有什麼事?」
景王世子定定看著她,半晌說了四個字:「宇文長風。」
「?」葉雲岫道不解問道,「什麼?」
「我的名字。」景王世子望著她說道,「葉雲岫,你看,我們的名字放在一起,才是風雲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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