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有些事情,總歸是他們夫妻的私事,昨晚大帳之中也就罷了,景王世子因為覬覦葉雲岫而給他下毒,還險些致使兩軍一場魚死網破,這事絕對不可以傳出去。
這世間從不乏對於女子的惡意,紅顏禍水的惡名,憑什麼卻總是女子一方來背負。
謝讓瞥了一眼楊行那個傻樣,沉吟道:「景王世子忌憚玉峰寨的戰功威名,想要下毒除掉我,幸好寨主找到了解藥。」
楊行眼神一凜,用力點頭。
「去叫廖勇來見我。」謝讓負手往回走,平淡地吩咐了一句。
「是!」楊行一抱拳扭頭就想走,才想起廖勇明明是景王世子軍中主將。
這時謝讓淡淡補上一句:「你告訴他,他若是不想死,便只許一人過來,我給他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正好能夠大軍用完早飯,拔營起寨,他們也該動身了。
楊行立刻叫士兵給他備馬,毫不猶豫地出了營門。
謝讓負手走回去,對著迎上來的徐三泰沉聲道:「傳令下去,早飯後大軍拔營起寨,按原計劃撤出京城,返回陵州。」
「是!」徐三泰抱拳領命,頓了頓關切問道,「大當家,您沒事了吧?」
「還好。」謝讓道,「叫木蘭營在附近警戒,不許喧譁,寨主昨夜照顧我一夜,這會兒才剛休息。」
「屬下明白。」徐三泰一抱拳,匆匆離去。
謝讓徑直走到大帳門口,腳步頓了頓,掀開帳門進去。
前帳有些凌亂,後帳……更亂。謝讓邁過地上昨晚他潑濺出來的水漬,還有……他撕破的衣服。
謝讓自己臉熱了一下。
得虧他昨晚泡冷水之前衣服都已經脫在一旁了,若不然,今天早晨夫妻兩個人沒有一件衣服出門。
大帳之中打的地鋪,厚實的羊皮墊子上頭鋪了氈毯,氈毯上邊再鋪被褥,凌亂的被褥幾乎看不見人,謝讓放輕腳步走過去,熟睡的少女只露出小半張臉,鴕鳥似的,不管不顧地把腦袋埋在被子裡,睡得很沉。
謝讓輕手輕腳在鋪邊坐下,凝望著她的睡顏不覺出神,良久,忍不住低頭想去親親,唇到了臉頰卻又停住,怕擾她睡覺,最終也沒捨得,停了停又輕手輕腳地出去。
他們眼下哪來的歲月靜好,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謝讓走到帳外叫過來羅燕,叫她去給寨主拿換身的衣服。羅燕答應一聲轉身要走,謝讓不放心地囑咐一句:「拿來給我就行了。寨主的衣服都弄濕了,里外全要。」
葉雲岫有點潔癖,每回大戰過後都要換衣服,木蘭營都已經習慣了,隨時都會備著。羅燕很送來一個包袱,謝讓接過來,拿進帳中小心放好。
一刻之後,廖勇單人匹馬來到玉峰寨大營。廖勇看到綁在營門口的景王世子嚇了一跳,急忙下馬跑過去,連問了幾句,景王世子卻仿佛木雕一般,目光空洞地落在不知名處,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走吧,放心,沒死。」楊行陰陽怪氣說道,「咱們大當家還沒殺他呢,你不快點兒,等寨主醒了可保不准。」
廖勇硬著頭皮走進了玉峰寨大營。
謝讓在另一處營房見了他,淡淡問了一句:「廖將軍來得這麼快,你那八萬人就在附近了吧?」
廖勇臉色僵硬,頓了頓老老實實答道:「靖安侯明鑑,昨夜聽聞軍中有變,世子外出未歸,玉峰寨大軍戒嚴附近道路,末將不知發生何事,更不敢擅自定奪,大軍如今在三里之外。」
「廖將軍還知道分寸。」謝讓沉聲道,「我來告訴你發生了什麼,昨夜宇文長風借餞行之機,給我下毒!」
廖勇頓時臉色一變,一臉驚疑地望著謝讓。
「所以他才被寨主拿住綁在那裡,若不是寨主找來解藥,我這會兒大約已經是死人了。」謝讓冷冷一笑說道,「玉峰寨自問從未貪功,小小玉峰寨,統共才不過兩三萬人馬,更談不上功高震主了,竟然也這般為他所不容麼。」
「玉峰寨千里出征,一為家國,二也是為了陵州一方安危,古語云飛鳥盡、良弓藏,可如今大局初定、江山都還未穩,他宇文長風貴為皇子、也當是未來的太子了,便迫不及待要對我們下手了!還是說……這原本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思?」
他這話便已經把矛頭指向新君了。
廖勇大驚,急忙說道:「靖安侯,這裡頭是否有什麼誤會,末將敢對天發誓,末將確實不知情。」
謝讓道:「玉峰寨已經稟明了要主動撤出京城,原本就是打算功成身退,我此前就已經給新皇上書,玉峰寨絕不貪功,也絕無二心,不過求一個安穩度日而已。只希望新皇明鑑,前後種種,廖將軍當是親眼見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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