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山下有人在等我,以後你長大了就來東都,我帶你去玩。」
「真的?」幼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媳......姐姐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家住哪裡呢?」
「李惟,家住......草鞍巷。」李惟答道。
「那我長大還能娶你——」話未說完,幼竹後腦勺就挨了一下。
李惟笑了一聲,寬慰道:「放心,你來東都一定能找到我。」
「那這個就是我的定情......離別禮物。」幼竹瞥了一眼阿爺的表情,從懷裡拿出一個陶塤塞她手里。
李惟走後,幼竹撲到老人懷裡大哭,雖然有點不厚道,但李惟確實有點想笑。
長這麼大,除了赫連熙跟她提過這件事,再一個就是這個女娃娃了。
山路迢迢,一轉眼,已經是第二十天了,這一路上,李惟沒心沒肺的,戴個帷帽到處走到處逛,走走停停,說是遊山玩水也不為過。
她甚至還順手買了一本樂譜,將那個陶塤吹得有模有樣。
至於報平安的事,她心想也不差這幾日,早就忘到九霄雲外。
後來好不容易到了東都,李惟聽說赫連熙在城郊建了一個祭祀台,立馬折回去看了。
地壇不大,建在了一片空地上,圜丘壇只有四條通往頂端的台階,四周空蕩蕩的,只有乾枯的野草荒藤圍繞,明暗之間顯得陰涼又有些寂寥。
黃昏時分,李惟伸了個懶腰,溜達一圈發現沒有守衛,抬腳邁上台階。
四下靜謐,門前的兩盞燈籠左右搖擺,院門忽然被咿呀一聲推開。
赫連熙肩上披一件外衫,立在的屋檐下,目光垂落下來,臉色淡淡,無端生出一股肅殺之氣。
侍衛習以為常,站在門口便停下腳步,回稟道:「陛下,祭祀台有人闖入。」
一點滾燙的燭火落在地上,赫連熙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黯淡,淡淡地笑了一下,只當她是送上門的祭品,「殺了。」
周身氣息冰冷的可怕,侍衛遲疑了一瞬,繼續說道:「陛下,屬下覺得那個人和告示上的李大人很像,但她帶著帷帽,屬下看不清臉。」
想念一個人到了無法自制的地步,早會變成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赫連熙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時慌亂,聲音也跟著有些發緊,「攔住她......但也別傷了她。」
這會兒李惟還在研究祭祀台,赫連熙一個不信鬼神的人,好端端的建什麼祭祀台,想來肯定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用力踩著上面的地磚,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是我想多了?」
仰春雪後山深處風雪迷濛,淒清冷寂。
此時此刻,哪怕是日思夜念的人就在眼前,他也不敢往前走。赫連熙站在遠處不知看了多久,終是被這一幕燒紅了眼睛,連帶著心口也是一陣灼燒似的刺痛。
在夢境中,他哪怕是往前走一步,李惟都會化作幻影,瞬間消散,可這次的夢境太過真實了。
李惟已經摘了礙事的帷帽,不自覺地走慢了兩步,隨後停了下來,轉過頭。
兩人視線交匯,好像是一瞬間,又好像是一萬年。
赫連熙的目光正正地落在她的臉上,一刻也不敢移開視線。李惟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大步朝他走去。
這一年半的時間,於李惟而言就是昏睡了幾日,對他卻不是。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赫連熙站在原地沒動,狂跳不止的心臟漸漸安靜下來,只有手指不正常的顫抖。
李惟飛快地走下台階,對上他的視線,幾乎不能呼吸,「赫連熙!」
話音未落,便一頭扎進了他懷裡,下巴抵靠在他的肩上。
埋伏在山林的侍衛看見她靠近陛下本來想要出手的,好在猶豫了一下,要不然慘死的肯定時他們,畢竟女子現在安然無恙地抱著陛下,沒有成為一具屍體。
風雪刮在臉上,赫連熙臉上出現近乎詭異又病態的表情,莫名也跟著笑了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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