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監視我。」裴晏抱臂看他。
「你本身就可疑,跟著你的人也被你甩開了,」凌逸盯著裴晏,語氣不善,「你最好老實交代你的行蹤,否則小姐和我不會放過你。」
裴晏側頭看了一眼黎霜,見她作壁上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朝她問道:「大小姐,我之前跟你發過毒誓,你忘了嗎?」
話畢,黎霜朝他看去,腦海里浮現出山洞時裴晏一本正經的模樣,佯裝不知,「什麼發誓?」
「你還撒謊?」凌逸朝裴晏逼近。
裴晏笑著,聳了聳肩,「大小姐心裡門清,只有你腦子一根筋想不透而已。」
「別轉移話題,」凌逸逼問道:「快說。」
裴晏故作無奈,舉起雙手,懶洋洋道:「昨夜閒得沒事做,去馮御那裡溜達了一圈。」
「你明知大皇子他欲圖對大小姐不利,還要去那是非之地?」凌逸道。
黎霜的表情微變,等著裴晏繼續往下說。
「別著急啊,聽我說完,」裴晏清了清嗓子,「我使了點手段,知道馮御和衛霄對大小姐你起了殺心,所以略施小計恐嚇了一下衛霄。」
黎霜嘴角抽了抽,「可信度有幾分?」
「自然是十分,」裴晏笑道:「至少很長一段時日內衛霄肯定不敢對大小姐做什麼。馮御在禁足,不過還是要小心提防著些。」
黎霜微眯了眼,心下自有思量。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裴晏一時興起去大皇子府,碰巧就撞上了他和衛霄秘密商議?
說實話,她半信半疑。但若沒有確切的證據,她也不想隨便懷疑。
然後,她見裴晏繞過凌逸走進屋內,隨意道:「要不說我能幹呢,幫大小姐解決了好大一個麻煩。」
黎霜看著他,不置一詞。
「臣冒昧前來打擾殿下,還望殿下恕罪。」張作賠著笑,對馮御說道。
馮御的手輕輕敲打著桌面,看著面前這個兵部尚書。
明知他在禁足,還要來信讓他務必來這醉花樓一趟,說他要極重要的事情與他說。
雖然他知道所謂禁足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但還是隱隱有些不滿張作的做法,被迫喬裝來了這裡。
「尚書大人有何貴幹?」他坐下,露出原本的臉,淡道。
張作擺手,「殿下言重了。臣今日來尋殿下,乃是為了表臣之忠心。」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個極精美奢華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後,裡頭那顆夜明珠的光芒瞬間倒映在二人的眼睛裡,璀璨無比。
馮御眯著眼睛,語氣不明,「張尚書這是……」
「殿下,臣已想通了。良禽擇木而棲,是臣先前不識抬舉,太過自傲,還望殿下海涵……」張作將盒子往馮御的方向推了些。
「我也聽說了,李清正把令郎關押到大理寺,無論令正如何周轉,李清正也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馮御將盒子關上,笑道。
張作笑容勉強,「殿下耳報神快。臣也是沒有辦法,才如此行事。」
「是嗎?」馮御挑起一邊眉梢,「看來尚書大人是覺得此番選擇並非你所願?」
聞言,張作忙道:「非也,殿下。臣若能為殿下效犬馬之勞,是臣和張家之幸,絕無半點悔意!」
馮御看著他,「那驚鴻將軍一事……」
「此事完全是意外!」張作的手用力捏著桌角,道:「是臣辦事不力,援軍才被困在山路上。陛下寬宏大量未曾追究臣的過錯,臣感激不盡!」
馮御笑了起來。
樓下,老鴇看著曾來過一次的二人又至,忙將他們引去了同樣的地方。
二人第一次來的時候,模樣登對,長得又極引人注目,所以自己印象頗深。本想著去找二人討個賞錢,卻只看到了空蕩蕩的房間。
房間的桌上放著一塊金元寶,比曾經來過的任何一位貴客出手都要大方。反觀對面那間房,裡面的東西被砸個稀爛不說,一點賞錢都沒有,摳門得很。
黎霜挽著裴晏的手,有模有樣地上了樓梯。待老鴇走後,她便立馬將手放開。
「大小姐,我的衣裳不髒。」裴晏調侃道。
黎霜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正經些。
她今晨便得了消息,趁著休沐,親自帶著裴晏來醉花樓查探。而凌逸則被她安排到樓下隱秘處接應。
幾間屋內都無聲,只有最盡頭的一間屋子裡傳來隱約交談聲。
二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分站在窗戶兩側,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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